耀眼的晨光,在山峦间铺了层紫气。
天牧关之上,城门上的士卒手持兵戈,肃穆而立,视线凝望着关外的旷野,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变化;与此同时,城墙上也架设了不少弩炮,巨大的箭矢泛着寒光,即便是在这清晨,依旧鬼泣森森的。
鲜卑的探子藏在暗处,他们自是看见了这些变化的,立马将消息汇报给了大帐。
天牧关的人准备殊死一搏了!
至少,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不过,在魏训的视角看来,城墙上空空如也,那些兵卒只是幻象,箭弩只是摆设。
古戎和古元良的师承一致,二者都强调,内外兼修,及外武道、内阴阳。
此刻清晨,昊日还沉了一半在地下,地面霞光万丈,但山脉的阴影同样穿插其中。
晨光初露,天地之间阴阳变化、万物交感,彼此调和。
按照古戎的解释,阴阳家极为依赖天时,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做到许多平日无法做到之事,这城门楼子上,兵族的幻象便是他做的。
此幻象,非常逼真,但只能维持一两个时辰,便会被看出端倪。
所以他们的动作要尽快。
古戎吩咐:
“你们先过去,我收拾收拾,马上带人过来。”
“喏!”
魏训应了声,下了城墙。
……
魏训的目的是天香阁。
当然此地已经成了一片灰烬了,不过昨晚,古戎将军连夜派人将这里的废墟清理走了,利用从房屋中拆出的木板,在这里搭设了新的舞台。
由于大家都是武者、兵卒,配合起来费不了什么力气,整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
新的舞台周围敞亮、颇为简陋。
四面都是冷风,呼呼吹着,旁侧甚至没有台阶,寻常人想要上去,免不得费一番功夫。
清晨的天牧关,冷得彻骨,不过青语已经站在上面了,她手中还有一本书——编号A-013:《资本论》,这是今日的主要目的。
所有的计划来自于古戎。
这家伙已经习惯了领导地位,几乎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便直接拟定了眼下粗暴简陋的方案:
利用编号A-013:《资本论》,将关中所有人变成“羊”;
利用阴阳学派的幻象,在正面战场制造假象,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最后,将由他带领群“羊”,从防御薄弱的西山小径离开。
所以无论是那些兵卒、还是箭弩,这些都是打掩护用的。
魏训到了天香阁的旧址,问向舞台上的青语:
“准备的怎么样?”
青语的精力可比不上他和陈启,她自从和鲜卑人交易一开始,就没睡个好觉,昨日这舞台搭设完毕后,就在这上面小憩了片刻。
“没事儿!”
青语的回答只有简短两个字。
陈启也在强撑精神,他还在舞台下,和这临时被叫过来的老鸨缝制一面鼓。
“待会儿还都要看你的呢?”
他说着,手里的功夫也没闲下来。
手里这鼓不大,应是把原来的鼓拆掉了鼓面,换上了之前才得到的鸽子兔皮,这皮就是营地那帮鲜卑人留下的,陈启见它完整,顺路就将这东西带上了。
“原来的鼓不是还可以用吗?”
魏训不解。
他虽然不是做鼓的,但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鼓面需要一些特殊处理,将动物的皮毛硝化、风干,保持其韧性的同时,且防止腐坏,这过程需要消耗很多时间。
陈启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鼓面,上面的兔子毛还没扯干净。
不过因为只是换个鼓面,费不了多少功夫,三两下就完成了。
他拿了个鼓锤,在这鼓上试了试。
“咚!”
这声音,沉闷、压抑,杂音颇多,显然不是个合格的乐器。
但已经符合陈启的要求了,他回答魏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