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会面的影响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他们没有确实地得到答案,仅能依靠自己的臆想猜测。
说没有是因为那个老者没有再次约谈、也拒绝了提耶利亚后来提出所有有关拜访的请求。
说有是因为这几天迅速发生了一系列微妙的影响人革联开始限制长鼻式的出口,并与掀起战争的中东各国拉清界限。在一次专门的发布会中,人革联的一个头面人物义正言辞地指责了阿扎迪斯坦,而被问起rsr时,则比较暧昧,并未以恶性词语否定。
不被否定,就代表着隐含的观察和肯定。
与此同时,民间流传起有关世界经济联合、在中东战争中扮演了某种不妙角的言论。
还有包括军火商在内的危险企业私底下联系上了rsr,打开了全部门路一般而言,在他们的评估系统中,rsr属于他们不会主动联系的客户源。只是rsr的经济情况并不好,没有达成多少大单交易,但也收获了许多市场难以正常购得的管制品、包括一些先进军用零件和稀有材料。
但以上一切与那次会谈是否有所联系,他们不得而知。听说那个老者因为那次私下拜访的不合时宜性被政敌轻轻地弹劾了一下再之后,他就主动退休了。
“想要空手倚仗人革联的力量,还是太过天真。我们所展现的理论科学知识的价值并不足以让他们激动。而战略上的价值,对他们而言似乎已经存在既有的棋子了。”
提耶利亚不无丧气地说道。
甚至人革联都懒得动手段来套取更多。
对理论科学的重视在这个世界上早随着可控核聚变的失败一起被埋葬了。
因为人们发觉了这么一种残酷的事实即使理论确实存在某种现象,但以三百年来全部科研者之才智也可能找不到利用的途径甚至它就是无法利用的。
至于rsr,作为库尔吉斯内部的新兴活力团体,体量实在太只能作为偶尔埋下的棋子,可以稍微劝诱扶植,但绝不会投入更多。
不过一个曾经私人军事安全公司、现在的库尔吉斯革命党却在脑量子波研究有所突破,引起了包括联合第一理论物理研究所、超兵计划的原本参与者集体的关注。
可也仅限于关注而已。
“无事,这个状态某种意义上、更好。只要不被反对,就行。”
刹那想得则是另一方面。
“目前计划的整个流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步是战胜库尔吉斯以及阿扎迪斯坦的统治阶级,第二步是完成统一。我们的诉求之中,第一步已经可以依靠我们自己完成,第二步只要不被三大联合反对就好他们可能会乐于见到一个四分五裂的的中东。”
倘若说三大联合能够统治并改造整个中东,这其实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只是当代的国家或联合并不单纯追求领土与人民的扩大,尤其是不同传统、不同民族、不同宗教的地区一昧的扩张只会引发更多的内部矛盾。
所以这个地区始终是三大联合之间的缓冲,受到它们的操弄,却从未能作为一个属国或一个参与国。
而想要根除这片地区人民其落后的传统和偏执的信仰又是何其困难的事情啊!
阿扎迪斯坦倚仗同一的信仰来维持统治,即使这样,上一世原库尔吉斯的人民仍受到阿扎迪斯坦人民的敌视。
现在,rsr管辖的人民由于无法克服的内忧外患勉强接受rsr的治理。但是一旦内忧外患这更大的矛盾消失,那么种种被压制住的小矛盾也会不停涌现。
而想要将这些互相仇视的人民联合,又是多么疯狂而难做的事情啊!
难以理解、无法沟通。
人是会不断向上追求的生命,固然因为rsr带来的温饱会感激rsr所引领的秩序的存在,但也会因为得不到更多而抱怨其苛刻。
小小的城市已经如此难为,而三大联合的考虑就更细致庞大。
“新欧洲共同体、人类革新联盟以及世界经济联合真是怪异而可怖的存在。”
提耶利亚感叹,随后忍不住发问:
“依靠人类内部,真的获得统一、真的能相知相爱吗?伊奥利亚所以作天人,以一种外来的强大力量迫使人类联合?”
这是上一世作为天人的驾驶员所无法接触到的领域,引发的便是不同的思考。
“但是那只是压制。”刹那跟着说,“在上一世的最末仍存在不同的国家与国家、不同的信仰与信仰!所以还会再度战争,因为没有真正的相知相爱、相互宽容与统一的利益、立场”
这个话题能引发一万次的大型讨论却找不到答案。
他们默契地停止了。
“那篇论文的发表?”
“很成功。开物编辑很重视。相关的联合科学院都为之动员起来。理论科学固然不受重视,但其地位和名誉仍在。这方面一直由和世界经济联合把持,人革联方面很希望能夺到其地位,下个月初就会发表,但是名义上你准备怎么做?”
虽然是刹那写就,并以rsr的名义接触,但是是否就要标rsr和刹那则仍是个问题。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刹那答,“名字叫作n、一个独立科学小组”
n即洛克昂,也就是上一世尼尔和莱尔在天人所用的代号。
提耶利亚投以一种怪异的眼神。
“你确定吗?”
刹那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这不是为了纪念,也没有某种特别的含义。
“反正这一世的尼尔和莱尔也用不到这个n了吧?”
提耶利亚算是知道起名无能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是他的起名能力也是这个水平线上的。
rsr、rp、n、n无不充满了随意和上一世残留的痕迹。
“反正也只是代号而已。”
刹那以及鲁伊德先行回到诚英市后第三天,提耶利亚处理完后续事务,也回到了诚英市。
诚英市的夏日很炎热。
熏风日下,天上无云、沙漠没声音,到处是酷热的肃静,只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松鸦的叫声。不一会儿,额头便会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路上行人稀少,连以前绿化工程种下的树都病恹恹的,笼罩在昏沉沉的大气里。
“库尔吉斯和阿扎迪斯坦的小规模冲突不断,但大体上两个势力还都克制。阿扎迪斯坦踞守已经占下的四城,坚壁清野,设防无数。”
首席军事顾问看着模拟地图,说道。。
库尔吉斯方面则在调动力量。一方面向同为圣训派的国家求援,一方面则沟通敌后被占区,积极地调动他们进行破坏工作。
“但是这样拖下去反而对我们更不利。阿扎迪斯坦军已经攻破那个引发春初难民潮的国家了。等到他们合军,库尔吉斯面对的压力将一举扩充到七万兵力,以及三百二十架的火力。”
执行总裁翻动着书页说道:
“库尔吉斯中央则拉了一个临近国家那个国家由圣训派执政。根据情报,其中央显然心动了。他们的形势也很糟糕但如果有剥削一个阿扎迪斯坦的话则可以全面盘活。而攻伐十十派,他们是有天然推动力和借口的。宗教真是能不讲道理地开战攻伐异端就是合理的借口,但异端还不是随他们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