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惜道:“这黑三将我安顿于此,全城皆知,若我们这事被传了出去,哪还有这快活日子?”
张文远被说中心事,说道:“这宋江是我上司,天天混迹一处,我也不得空来。”
阎婆惜道:“你平日里不是自夸才智么?这点难事便成了这个样子,哪还有些男子样?”
张文远被这婆娘一说,动了心气,说道:“这才智岂是说来就来的。”
阎婆惜作色道:“怕是你的这些才智,都比那黑三来我这床上的次数还少些。”
张文远见这婆娘寒了脸,平日不曾见过这般冷美人的情景,反倒更勾起火来,陪了笑道:“非是我张文远没才智,只是碍了这宋江是我上司,与我平日还有些交情,不肯将事做绝了,若不然这他早在那济州府大牢里了。”
那婆娘见这张文远话里有话,说道:“你若讲交情,还敢在我身上撒野?”
张文远忙道:“你我间的交情,比那与宋江的交情要深...的多了,不是么?”
阎婆惜转怒为笑道:“这你倒敢夸口了,快说那黑三与这济州府大牢有甚关系?”
张文远道:“今日来这何观察便是这三都缉捕使臣,上次来郓城抓捕晁盖之时,却是先遇见这宋江,将这晁盖等人劫掠生辰纲之事,一股脑全都告诉了这宋江,你等都是外乡人,自是不知,我等本乡本土,尽是知晓,这宋江与那晁盖乃是结义兄弟。”
阎婆惜惊讶道:“这个黑三,亏我和他同床共枕了这多日子,不曾吐露半句,真是不把我当个体己人。”
张文远道:“他哪里敢?这勾引贼寇,可是抄家之罪,这宋江倒是精明的紧,那宋太公数年前,本县官长处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早有执凭在手。”
阎婆惜听了心下吃惊,急道:“还好,我未将心扑在这黑三身上,若是将来他与那贼寇来往,犯了事,我还不是陪他掉头的罪?”
张文远道:“那日这何观察来缉捕晁盖,我却见了宋江骑了马,直奔那东溪村去了,这晁盖便是这东溪村的保正。”
阎婆惜心里盘算了片刻,说道:“这倒有个一石三鸟之计,你可愿做的?”
张文远道:“婆惜说来听听。”
阎婆惜道:“此计若成,你我便可做个长久夫妻,免去我这担心受怕之苦,这是其一,你还可升职讨赏,至少也得他押司职位,让你扬眉吐气,这是其二。你可有这胆量?若是敢做,便趁了这济州府上差在此,去他处告发了这黑三,这何观察若是抓到黑三,必然看重你,结交济州府上差,你也好日后挣个前程,这是其三。”
张文远适才便是猜想这泼惜之意,见她说出,心里竟有些惧意,忙道:“婆惜,这查无实据,口说无凭,哪是你想的这般简单,我在这衙门口里多年,黑白颠倒,指鹿为马之事,见得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