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惜道:“你不是常说这知县相公释文彬,此人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怎敢包庇通贼之人?”
张文远思量片刻道:“这宋江交游甚广,若是在这县衙告首,怕是这知县相公,两班都头朱仝雷横,都要为他开脱。”
阎婆惜手指戳了一下张文远的头道:“你这头里装的些什么?”
张文远嬉笑道:“见了你这模样,上头便空了,全去那下头了。”
阎婆惜抛了个媚眼道:“你只这点比那黑三强上许多。”
张文远刚要说些疯话,阎婆惜却冷脸道:“此事你不可去那知县相公处告首,只要找了机会,在那上差耳边透露几句,说这黑三与那晁盖是结义兄弟便可,那上差哪有不疑心的?听说这何观察上次便被贼人割了双耳,此等大仇,焉能不报?让他自去查访,你不去出头便是了。待到这黑三进了大牢,谁能挨得过这大宋刑具?”
张文远听了眼前一亮,说道:“婆惜,好计好计,今夜待小生还有一鸟,要探你这女诸葛的空城。”说完将那阎婆惜搂抱了,放倒在床上,窸窸窣窣之声传来,只听那阎婆惜一声娇喘,呻吟道:“你这小张三,倒是好手段。”
那树枝上偷听之人,听见这张三二字,暗道:难道被这婆娘发现了?本想再细听一二,没了胆量,轻声跳下树来,推开院门,撒腿跑了,正巧那阎婆打酒回家,远见个身影从院中出来跑了,骂道:“唐牛儿,你这精贼也敢偷窥老娘家院,哪日捉了你去到衙门大堂上,打你个皮开肉绽。”
张三听见这阎婆喊声,知道这婆子是认错了人,才想起公子交待过,这张文远都唤作小张三,暗道晦气,索性站住,回身骂道:“你这老贼虫,你爷爷张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这家院还用偷窥么?倒是你这老婆子半夜起来偷窥我张三和你那女儿行事,也不怕害了瞎眼病。”
阎婆道:“放你娘狗屁!老娘一双眼,却是琉璃葫芦儿一般。”却又想起这泼皮自报张三,只道是这唐牛要羞臊她母女,怕他再高声吵嚷起来,让这左邻右舍笑话,只得暗自恨了,关了院门,进的楼来生闷气,自忖他日必将这唐牛撕了嘴,耳边却听见楼上狎昵之声,心道这唐牛儿骂的倒是不错,自己开了瓶酒,红着脸灌了几口,只管坐在楼下且听且饮。
张三一路来到客栈,王伦不禁问道:“你这气喘吁吁的,有人追?”
“公子,不是有人追,只是碰巧那个张文远也叫做什么小张三,那婆娘喊出了声,我倒是吃了一惊。”张三道。
姜太虚听了一笑道:“你这小张三不在身上了么?”
张三尴尬道:“姜先生,莫说笑话,公子,小人探听了一件事,只觉重大,先回来禀报。”
王伦道:“既是重大之事,不可如此慌乱,说吧。”
张三喘定了气息,说道:“那婆娘献计,要这小张三......呸呸,要这张文远去何观察那里去透露消息。”
王伦问道:“透露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