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吃几口,众朝臣便看到了这一幕,渐渐的不再吵闹。
不一会儿,整个朝堂便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吵啊,怎么不吵了?”朱标将点心一扔,笑眯眯的说道:
“说真的,你们吵起架来可比市井间的大戏好看多了。”
说着,他指了指胡惟庸:
“胡惟庸,咱是真佩服你。
你骂人竟然能不吐半个脏字,好本事!
有机会,你也将这本事教教咱。
以后咱再骂你们的时候,也可以文雅一点儿。”
说完,他又看向杨宪:
“杨宪啊,你更厉害。
见骂不过别人,就指使自己的属下出来当泼妇骂街。
你把咱这朝堂当成什么了,市井吗?”
“噗通!”虽然朱标的语气轻柔,但杨宪和胡惟庸却满脸惶恐的跪倒在地:
“臣等君前失仪,万望太子殿下恕罪。”
“嗯,既然你们也知道自己有罪,那就跪着吧。”朱标平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把目光转向了李善长:
“李相,您德高望重,算得是咱的前辈。
咱也不好意思说你,只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不理会脸色大变的李善长,笑呵呵的看着刘伯温:
“刘师啊,咱觉得你刚才说的很对。”
说着,他指了指众位大臣:
“你看,就是因为纲纪太过松散,所以他们才敢在朝堂破口大骂。
如果不整顿一下,说不定某一天,咱说错了一句话,他们就会拿着兵器来打杀咱。”
“臣等不敢!”众大臣被吓坏了,赶忙跪倒在地。
“不敢?呵呵……”朱标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德子问道:
“德子啊,他们骂人了吗?”
“启禀殿下,刚才众大臣确实在互骂。”德子恭敬的低头回答道。
“嗯,看来咱没记错。”朱标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大臣:
“你们刚才确实骂人了,但现在你们却说自己不敢,这算不算在欺君?”
“臣等不敢!”
“呵!敢不敢你们自己知道,咱也懒得跟你们计较。”朱标冷笑了一声后,看向李善长:
“李相,看到今天这一幕,你觉得咱是否该整顿朝纲?”
“……”李善长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殿下英明,确实该整顿朝纲了。”
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要是他不同意,那就代表着他赞成众臣在朝堂胡作非为。
这要传到朱元璋的耳中,他恐怕就没几天好活了!
“很好。”朱标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离开龙椅,来到了李善长身前。
将他扶起后,给他拍了拍膝盖的尘土。
“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老臣实在担当不起。”李善长被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两步。
“不,李相当得起。”朱标摇了摇头,笑眯眯的说道:
“咱给李相拂去膝间之尘,就是希望李相能替咱拂去心中之尘。”
说到这里,他大有深意的看着李善长问道:
“李相,你可明白咱的意思?”
“臣…明白。”李善长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败了,败给了这个仅有十三岁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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