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朝后,朱标便将刘伯温宣到谨身殿。
“刘师,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可怕!”刘伯温沉吟了一会儿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可怕?”朱标一愣,摇了摇头:
“我今天之所以能压服朝臣,也不过是仗着父皇之威。
你没看我连自称都变了吗?就是为了借用父皇的神威。”
“臣说的不是殿下的作为,而是殿下的心性。”刘伯温摇了摇头,叹道:
“若其他皇子遇到刚才那种情况,早就慌了手脚,哪能如殿下这般镇定自若?
其实在朝堂吵起来后,臣还有点担心殿下。”
说着,他摇了摇头:
“但当看到殿下平静的吃东西时,臣便知道,是臣多虑了。”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会儿后,看着朱标问道:
“殿下,您面对满朝文武时,是否没有半点畏惧?”
“我为什么要畏惧他们?”朱标满脸不解:
“他们是父皇之臣,也是我未来的臣子。
他们的生杀大权皆操于我手,他们应该怕我才是。”
“这就是臣说殿下可怕的原因。”刘伯温点了点头:
“其实,就连皇在面对朝臣时,心中也带着那么一丝忌惮。
要不然,他也不会经常瞻前顾后,考虑众人的心思。”
说着,他看向朱标:
“但殿下却不同,殿下心中没有一丝忌惮。
臣相信,经过今日之事,满朝文武没有谁敢在小觑殿下。”
“呵呵……这可能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朱标轻笑着摇了摇头后,转变了话题:
“刘师,你不觉得胡惟庸今天有点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提起胡惟庸,刘伯温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臣看来,胡惟庸一直都是个谨小慎微之人。
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指使着自己的属下和杨宪破口大骂。
今日他确实有点反常!”
“没错”朱标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胡惟庸此人可不简单。
他绝对不会浅薄到在朝堂骂人。
所以,此中一定有阴谋!”
说到这里,朱标突然一愣,眯着眼睛问道:
“刘师,我们光说胡惟庸,却忘了杨宪。
你觉得他是那种会在朝堂骂人的人吗?”
“不会!”刘伯温脸色一变,断然摇了摇头:
“杨宪此人喜好功利,绝不会因怒而破坏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形象。”
“这就说的通了!”朱标一拍手,冷笑道:
“今天这两位恐怕都在演戏!”
“演戏?”刘伯温一愣,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倒也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图什么?”
“你、我、李善长,一箭三雕!”朱标冷笑了一声后,指了指自己:
“我敢肯定,如果我今天慌了神儿,市井间立刻就会流传出不利于我的谣言。
到那时,敌人肯定会宣扬:我这个太子太过懦弱,德不配位!”
“嘶……”刘伯温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冷气,顺着他的话茬说道:
“一旦皇知道了此事,依照他对殿下的宠爱,定会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