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梁平似乎感同身受,他慢慢低下头来。
洛黎恨恨道:“如果不喜爱,何不离得远远的,不来往就是,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不是一个正常母亲能干出来的事!”
怀于归面色悲恸,“他们不仅血洗宴席,还把这罪责推给祈仞,说祈仞入魔,罔顾昔日情谊,将自己的部下尽皆杀害,杀红了眼,又杀尽满王庭的妖奴。他们要为玄界除魔卫道,不得不忍痛制服祈仞…”
怀于归说到动情处眼眶泛红,“满王庭,就只剩下老夫一个,我亲眼看他们毁了祈仞妖元,却无力反杀。他们杀不了我,便锁住我的丹元,将我送到这远离妖都的铜锈城来。”
洛黎心中大受震撼,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亲人之间互相残杀的事,她的父君和兄弟姐妹们不说亲密无间,至少也是其乐融融的,有什么矛盾就解释清楚,道个歉也就过去了。
母弟合谋杀兄的事,实在太骇人。
不仅如此,还杀了人家的部下,连王庭中的妖奴也不放过。
杀了人家,还不忘辱他身后之名。
太过分了!
怀于归整理了一下情绪,声音似有些低沉:
“公主,有人指引你找祈仞化解天珠戾气,应该是指祈仞的伏榊权仗,伏榊权仗是上古神物,不仅可以降妖除魔,也可洗涤恶念、去除污邪,化解戾气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伏榊权仗被苏瓦尔夺去了…”
“那我们夺回来就是!”洛黎脱口而出。
“妖都如今更名为壑合水城,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竺庄命妖奴在都城四边挖了一圈壕沟,宽百余丈、深百余丈,壕沟中注满了壑合水。壑合水是噬骨至毒之水,一旦掉进去,瞬间就化为虚无,升腾的雾气也能使肌肤腐烂,摧毁妖元。”
“那壑合水城岂不是成了一座孤城?”韦梁平问道。
怀于归解释:“凡是进出水城的妖,竺庄会给他一颗避毒珠,出城的妖需在三日之内赶回,否则避毒珠失效,就过不了壑合水沟了。”
洛黎若有所思:“看来,要夺回伏榊权杖,还要先设法过了这毒水沟。”
怀于归摇头道:“公主,没有那么容易。王庭守卫森严,光红缨兽就有万余头,就算过了壑合水沟,也进不了王庭。”
洛黎听得此言,眉头深锁,她看了眼韦梁平,韦梁平冲怀于归抱拳道:
“老伯忍辱多年,必有谋划,还请不吝告知。”
怀于归将他扶起,“小兄弟不必多礼,实不相瞒,老夫今夜本来是要到斗妖场去的。”
“斗妖场?”
洛黎和韦梁平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韦梁平问:“您预备去斗妖场做什么?”
怀于归道:“斗妖场最近出了个野妖,名叫罗涉。老夫已暗中观察多日,罗涉此妖沉着冷静,有勇有谋,面对强敌,从不慌乱,总能于绝处逢生,巧妙化解危机。而且…”
怀于归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洛黎催促道:“而且什么?快说吧,不要卖关子!”
“而且,老夫发现,他最近已经秘密集结了一众野妖,当上了头领,野妖大多不服管束,能认他当老大,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见他不仅能打,还善谋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