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幫著夜傅銘打下江山,還不能替自己管好這片土地不成。
幾個婦人起身,臨走時,要將幾個孩子也拽走,但孩子們喜歡馬,心裏也想和謝銘月呆壹塊,說什麽都不願離開。
“讓他們在這裏了,等妳們忙完了再帶回去。”
那幾個婦人遲疑了下,但見謝銘月壹臉和善,道了聲是。
她們心裏也盼著自己的孩子能得謝銘月的青睞,那就是造化,天大的福氣。
“喜歡就上去和它壹塊玩吧。”
謝銘月見幾個孩子,不管男女,眼底雀躍卻又不敢上前,開口道。
謝銘月今日騎的這匹馬,名照夜玉獅子,這這匹,更是極品。通體上下,壹色雪白,沒有半根雜毛,顏值極高,是以小姑娘也很喜歡。
鄉間的孩子單純簡單,倒是沒那麽多心眼,見謝銘月同意,笑著上去,小心翼翼的,最後終於如願摸上了馬臉馬身,影桐提醒道:“不要摸馬屁股。”
謝銘月就在壹旁看他們玩耍。
這裏,雖沒有京城的繁華富庶,但視野開闊,也似乎更有人情味。
“秋靈應該會喜歡這裏。”
謝銘月嗯了聲,她也喜歡,喜歡這樣的寧靜,喜歡這裏可以遠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簡單,讓人心情舒暢。
有婦人洗好了東西回來了,經過謝銘月的時候,謝銘月將她叫到了跟前。
“妳們這裏種什麽?”
“大米,粟米,粟米種的多些,還有馬匹食用的苜蓿。”婦人低眉順眼,態度畢恭畢敬。
“收成如何?”
“琳兒,我的琳兒,妳回來了!”
婦人尚未回答,謝銘月只聞身後傳來狂喜的叫喚,越來越近。
影桐扭頭,看著身後壹臉驚喜朝謝銘月疾馳而去的婦人,將她截住。
“琳兒,我是母親啊,妳不認識母親了嗎?”
謝銘月轉過身,是壹個身著布衣的婦人,約莫三十歲,頭發淩亂,神色憔悴,眼睛壹圈都是烏青的,就連身上穿的布衣,也臟臟的,那雙眼睛也恍恍惚惚,不怎麽清醒的樣子,狼狽極了。
“琳兒!”
謝銘月都已經轉過身來了,她都看到謝銘月的臉了,驚喜激動未變,盛滿了歡喜憐愛,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
壹旁的婦人忙上前道:“良嫂子,這不是靈兒,這是樂安縣主,是我們的新主子。”
那個被她叫良嫂子的有些失神,喃喃道:“不是琳兒?那我的琳兒去哪兒了?我的琳兒去哪裏了?”
她喃喃念刀了幾遍,盯著謝銘月,迷惘絕望的眼眸,迸出熾熱的光亮,“她就是琳兒,她就是我的琳兒!”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上前抱謝銘月,但不管她怎麽用力,都被影桐死死的制住。
另外那些洗東西的婦人扔下手上的活計,跑上前來,也跟著解釋,眾人妳壹言我壹語,但意思相同,那就是謝銘月是樂安縣主,身份尊貴,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
“那我的琳兒到底去哪裏了?”
良嫂子大叫了聲,痛哭出聲,暈倒了過去。
最開始的婦人看著謝銘月沒有表情的臉,心裏有些發怵,咯噔跪在了地上,“縣主就饒了良嫂子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是啊”
其余的人附和求情,七嘴八舌的將情況說了遍。
原來,這叫良嫂子的婦人,也是這個田莊上的人,她口中的琳兒,是她的女兒。
琳兒五歲那年,她的父親,也就是良嫂子的夫人,壹位前來這裏的貴公子,他的馬兒突然失控,琳兒的父親被踢了壹腳,受了傷,躺在床上沒幾個月就過世了。
佃農命賤,此事自然不了了之,作為補償,燕家沒將她們母女趕出農莊。
良嫂子的夫君,父母早逝,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他走了之後,這些年,良嫂子壹直和女兒相依為命,但前些天,她的女兒突然不見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良嫂子不堪打擊,整日裏精神恍惚,變的有些瘋瘋癲癲的。
“我的她的女兒很像?”
影桐的身形,和她的很像,年紀也差不多,但她卻只將她認錯,而且在看到她的臉後,還有這種錯覺。
幾個婦人面露遲疑,片刻後,其中壹個人道:“小姐的身形和琳兒的很像,年齡也差不多,長的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鼻子。”
明眼人,會覺得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很快就會察覺,兩個人壹點都不像,尤其是氣質,完完全全的兩個人,良嫂子會認錯,那完全是思女心切。
“什麽時候不見的?”
“有五六日了吧。琳兒知道母親不易,壹直都很乖,也心疼母親,肯定是出什麽事了,要不然不會這麽久都不回來的。”
影桐看著似在思量著什麽的謝銘月,皺起了眉頭。
“妳將她帶回去吧。”
謝銘月吩咐了聲,那些人見謝銘月沒有懲罰良嫂子,松了口氣,將人帶著離開了。
“小姐,要不要找人查查?”
壹個和小姐長得相像的姑娘消失了,影桐不敢掉以輕心,神色都變的凝重起來。
謝銘月嗯了聲,想到上輩子自己的孩兒,心尖泛疼。
“讓季無羨去查,看看姑娘在哪裏。”
“好。”
謝銘月看著被幾個婦人攙著良嫂子回去的背影,遠處,炊煙裊娜,已經被風吹散,到了可以用午飯的時辰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
謝銘月縱身上馬,動作自然利落,美的讓人驚呼。
就這樣的小山坡,照夜玉獅子如履平地,完全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