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这当然不会,因为大梁城的所有人,都在魏王的棋盘上,也包括我。”
多方又一次长久地不说话了。
看来的魏王的谋略,魏璧还没有全部掌握。
也对,一个庶子,历经勾心斗角,才有今日的声威。
一个出生就是嫡长子,他不需要想这么多。
“你见我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李铮摇头。
“当然不是,我以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这个大梁世子,应该会有好奇之心,所以借此机会,想为表兄解答一二。”
魏璧又想了一阵。
这会儿工夫里,苏幕孺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仔细地饮她的酒。
“哈哈,尚德君是聪慧之人,直接之人,我也不想遮遮掩掩,我只想问一句,你谋划了这么多,你有多少信心呢?”
原来这就是魏璧最好奇的事情。
一个出走的前太子,不灰心、孜孜不倦,想要再次登上皇权之峰,所有人对他最大的好奇,无疑是信心来自哪里?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已经足够了。”
魏璧起身。
“好了,我再无疑问,你若要问我,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对有尚德君这样的表兄弟,十分荣幸,但作为大魏世子来说,一切还得听魏王的。”
这句话,就是他的态度了。
“兄长能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今日你我不同路,可明日就不好说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兄长也已经告诉我了,请回吧!”
来来去去,加上寒暄,半个时辰不到。
对李铮说,已经足够了。
“告辞了。”
魏璧上了车驾。
一阵尘烟掠过,消失在了官道上。
“苏姑娘不走吗?”
苏幕孺端着手中的酒。
“不走,我的酒还没有喝完呢,你不是要约我泛舟吗,舟呢?”
“就现在?”
李铮些许意外。
苏幕孺非常肯定的点头。
这是一叶小舟。
艄公在船头。
李铮和苏幕孺坐在船舱。
酒还是那果酒。
苏幕孺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他答应苏幕孺的事情,自然不能食言。
“我很奇怪,你与魏璧的谈话,是一次失败的沟通,但偏偏你的神情之上,看不到失落,甚至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难道只是见他一下,目的就达到了?”
端阳之夜,四绝俱冠。
苏幕孺从心底里认为,没人能做到这些,就算你诗书弈都能第一,但剑术,总归有所不足吧。
所以与她泛舟,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万万没想到,李铮做到了。
而且还对她的泛舟之约,压根不在乎。
她第一次对李铮产生的不是好奇,而是气愤。
半路截住他,本有兴师问罪的想法,可对方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让她很快就没了脾气。
魏知鱼上门拜访,她跟了去,就想看看李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想到,与她所想,全然不同。
从这时候起,对他有了兴趣。
一直到今日,达到了鼎盛。
“姑娘可真是善懂人心,善于察言观色,我所遇到的女子中,像你这样厉害的,就只有两个!”
李铮自认表情管理做的很好,但还是被苏幕孺看出了破绽。
“两个,你我相识才十几日,那我是第二个呢?”
“算是吧。”
苏幕孺好奇心更盛。
也只有见多识广,出身皇家的前太子,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那你好好说说,第一是谁呢?”
“司徒明月。”
苏幕孺呆住。
当今太后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竟然是在说她!
普天之下,司徒明月才是前太子的最大敌人吧。
“不,我和司徒明月不一样,她是你的对手,而我是帮助你的。”
太后名号,随意出口,就已然犯了忌讳。
现在又公然议论,都足够定罪。
苏幕孺在李铮面前这样说,是不将自己当外人。
“帮助我,可我记得你的帮助,是我用赤羽交换来的!”
“赤羽,我才不稀罕,我稀罕的是,这剑曾经的主人。”
说这些时,苏幕孺的面颊染上了一层红,整个人更是显得火热。
这柄剑曾经的主人,就只有一个——李铮。
“姑娘帮我,已经感激不尽,一柄剑,送给姑娘,就是姑娘的了,好了,这舟也泛了,我和姑娘两清了,不如就此散去!”
“不急,我还有事要问,在你心中,除了做大骊的皇帝,就没有其他想要的吗,我可以为我想要的东西,付出我的性命,付出我的一切,只因为它是我想要的?”
她的眼神很坚定。
“我不明白,姑娘说的是什么?”
“就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想过吗?”
李铮带着笑意望着苏幕孺。
“没有。”
“那你可真是一个怪人!”
怪人?
李铮摸摸鼻子。
那就做个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