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娘一听这金银碰撞的声音,再听自家男人杀猪般的嚎叫,顿时明白老巢被掏了,气得差点原地升天。
“你这个强盗,把东西给我放下,我要是报官了,你现在就得下大狱里去!”
香奴笑了,她吊儿郎当的看向铃儿:“你在府中是怎么说的?说你家里穷困潦倒,所以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是吗?”
铃儿满脸泪痕:“是。”
“那这些钱是怎么回事儿”,香奴面色严厉,“你根本就是贪财的盗贼,你在相府多年,一定不知道贪了多少油水出去,被捉到了还撒谎博取同情,利用夫人的恻隐之心,免去牢狱之灾,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我回去就禀告夫人,将你捉了去送官,好好严刑逼供,拷问一番你到底贪了多少东西!”
铃儿“噗通”一下就跪倒了,“我真的没有,我真以为家里没有钱,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会想不开去动相府的东西,求求姐姐,放过我吧,求求姐姐……”
香奴一脸冷漠,她又看向自己的娘:“娘,娘,我真的不知道家里有钱,你为什么瞒着我?你要是不瞒着我,我怎么敢去偷相府的东西啊!”
铃儿娘这才知道眼前着泼辣的娘们是相府过来追查的。
她气势上弱了三分,“你疯了,相府已经不追究了,你现在又来作什么?你们相府是不给我们穷人家日子过了,我马上就叫父老乡亲们都来评评理。,看看相府怎么就这么喜欢欺压平民!”
香奴冷笑一声:“好啊,都叫过来,把昭都府尹也叫过来,把三省尚书都叫过来,把相爷也叫过来,我就要看看大家怎么评理!让大家都说说你们一家吃里扒外,联合起来偷盗巨额财宝,是不是要一家子抓起来都判个闹市砍头的大罪!”
香奴知道搬出酷刑,搬出大官,最容易恐吓住刁民。
果然,铃儿娘的气势又弱了三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不嚎嚎了,甚至软了声音,但还是堵着香奴出去的路。
“姑娘,你误会了,我们闺女偷东西的事情,我和他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别乱算账,她偷的东西,你应该问她要,你把俺的钱都拿走算是怎么回事儿?俺们这一家老小都要吃饭,没有钱怎么吃饭?”
香奴笑了:“你们一家,一个药罐子,一个花钱读书,你能挣几个钱,凭什么攒下这么多的金银,拉出去评评理,问问大家这些金银是不是从相府偷盗出去的?”
铃儿娘一看是说不通,干脆破罐子破摔:“姑娘不要随便栽赃,快把我的钱还给我,偷你们东西的人在这里,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把我的钱还给我!快还给我!”、
她将铃儿往香奴面前一推,然后就张牙舞爪的朝着香奴跑过去,想把钱财抢回来。
香奴咬紧牙关,看着铃儿娘身材敦实,她怕是打不过,干脆就一铁锹拍在了铃儿娘的头上。
铃儿娘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头脑发蒙,还不忘记交代铃儿:“铃儿,快,快拦住她……”
铃儿看着香奴,不敢上前,香奴还拿着铁锹,神情凶恶。
身后响起声音,香奴转头一看,好家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为了钱都从土里爬出来了,已经爬到了门口,正在伸手去够铁铲。
香奴嗤笑了一下,揣着钱就跑。
路过铃儿,她看了一眼,问:“你在相府伺候别人舒服?还是在家里舒服?”
铃儿还没回答,铃儿娘就恶狠狠的:“铃,快拉住她,快啊!”
铃儿下意识伸手,香奴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上去,“贱得慌!”、
香奴心中烧起了一团火,蹬蹬蹬的跑出去二里地远,才停下来。
她想起铃儿那个弟弟,心里冷笑。
随口问了路人,昭都的销金窝在什么地方,一路走过去,风流公子,红粉佳人,好一出人间盛景。
香奴不一会儿就揉揉眼睛,确保不会看错每一个人,最后果真看到了铃儿弟。
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勾肩搭背,踏入了一间青楼。
香奴站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