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说完这句话后笑着背对着她往前面走着,梁墨往前望去,黑灰色笼罩。
再往前去的路上,钟表的声音隐隐作响,声音越来越大。
女孩站在尽头的门前,邪笑着看着她,“怎么?姐姐不敢吗?”
“呵”在梁墨拉门的时候,手腕被那个女孩拉住,她不解地看过去,女孩身上的黑气渐渐消失,留下的是一张纯净的脸。
那时候的梁墨眉眼清秀,水汪汪的眼睛里似乎藏了千言万语。
而面前的女孩此时就是这样的表情,手腕上的手抓的似乎更紧了,“姐姐,不过去了好吗?”
“怎么?不是你让我过去的吗?”
她慌乱地摇着头,眼睛里含着泪光,真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没穿着一样的衣服的话。
“不是我,不是我。”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不想面对这扇门背后的东西。
梁墨有了一些迟疑,她看着这扇黑色的大门,明明门把手就在自己手里,却还感觉离她很远。
“哈哈哈”女孩身上再次缠绕着黑气,眼神突变,放在梁墨手腕上的手挑眉松开,“哦?还不进去吗?”
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也许,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人。
“别去,姐姐。”
“怎么?不敢吗?”
两种声音,两个人,一直在她耳边、眼前打转,她双手一挥,两个人都不见了。
只留下当当的钟表声,以及面前的黑色大门。
梁墨看着那只离门最近的手,攥拳松开,松开再攥拳,很久。
“小梁总,您怎么在这?”
这声音,有点像是爸爸生前秘书的声音,梁墨伸出手握住门把手,往里拉的瞬间
梁墨睁开了眼睛,喻疏白的脸印在了她的眼睛里。
他有些担心,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发现她的眼睛并未随着他的手看,“阿墨?”
“阿墨?阿墨?”
梁墨终于回了神,她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醒了。
“小喻医生。”因为睡得时间太久,声音都沙哑了很多。
“来,喝水。”梁墨看着递到眼前的杯子,又将眼神移到手上,那手与梦境的手重合,她有些走神。
“阿墨?你怎么了?”喻疏白的声音入了她的耳朵,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都能忽略。
“是生病了吗?还是吃坏身体了?”
她渐渐回神,抿了口水,喻疏白双手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着。
“是有些苍白。”
梁墨被迫抬起头看向他,眼睛突然扫到了他左眉骨上的疤痕,眼睛细微地眯了下。
她抬起手,指肚在碰到他疤痕的时候感觉到手下的人明显一怔,连望向她的眼神都变了很多。
“你”
喻疏白怔住,他现在应该问什么?问是不是你的记忆都恢复了?还是问你为什么要摸我的疤?
这两个问题好像都不行,他沉默着。
“是我弄的吧?”她的语气里明明是普通的询问声,但是在他眼里,那明明里面带着怜惜。
他住着她的手,从脸上移下来,“没有,我自己磕得。”
“如果是的话我就得负责啊!那很遗憾。”
“啊?”喻疏白严肃和紧张相互交叉着,他连忙挥了挥手,“不是,是你弄的,但也不是直接弄的,是间接,间接懂吧?就是不没动手,是窗户动的手。”
他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堆,也并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
但是梁墨却听到了重点,窗户?
看来昨晚做的梦,里面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存在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得喻疏白很懵。
“没事,就是觉得小喻医生很好。”
“那我是说清楚了?”
她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拿出一个床上桌子,把粥摆上,“你尝尝,我刚才看你出了那么多汗,一定是又渴又饿,快吃吧。”
“你呢?”
“我一会儿再去。”他说着就拿起了手边的苹果,“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不过,医生可以远离你,但不代表我。”
梁墨笑着伸手去抢他的苹果,因为她最近身体不好,喻疏白只敢躲着,被她抓着胳膊压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咬了口。
“不要多吃,你胃不好,这有点凉。”
“你热热不就好了?”
“那它就没有灵魂了。”梁墨一脸严肃回答道。
“是么?”喻疏白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杯加热的柠檬汁,可惜地说道:“这个柠檬是被热死的,没有灵魂了,但是它”
喻疏白啧啧尝了一口,“变得甜了。”
“你!”
明明知道她柠檬过敏,还要来馋她。
“你今天要去找叔叔或者苏兢吗?”
梁墨听见这两个名词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喻疏白虽然知道此时提起她们两个有些不好,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苏兢明显就是故意让我看见她和叔叔是一起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叔叔明面上斗起来,而她帮叔叔。按着她的想法走,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那你想?”
“先不动,苏兢知道我来了,如果我还没任何动静的话,她一定会做一些事情,到时候见招拆招,说不定,还能跟她来一个暗箭难防。”
“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喻疏白看着她眼神闪烁,心里有了些想法,没直接表达出来。
梁墨将小桌子拿到了一边,她晃了晃头,“先睡一会儿,醒来再说吧!”
说着她重新钻进了被子里,喻疏白低头看着她,别上眼睛松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急,你先养好身体。”
喻疏白的并未走远,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她,而背对着他的人,眼睛缓缓睁开。
她蜷缩在被子里面,双手抱着膝盖。
那个梦境是真的,也就是说她听到的那些梁述对苏兢说的话是真的,也进一步证实,梁述确实是那个给自己注射致幻剂的背后之人。
所以许砚才会在见到叔叔之后,变得那么不正常,原来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