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不知道搞他们的人是谁,二不知道行动是否能成功外头是否有人接应,三不知道这里究竟还是不是洮河河里……
但这些统统都不知道也没关系,他们只要知道自己再不把剩下的精力能力攒一起搏一搏可能真的就要玩完了,就足够他们下这个判断了。
阮烟杪那边又是好一会儿没声儿。看来“罗刹爷”是早就知道她这个诨号的,又或者她只是单纯不觉得难以接受,因此并不曾先就这个和文思仪有所争执。
文思仪也不催,看不见就只能全心全意的去听。不是他想当然,在这种时候,防着对方因为一些原因心口不一,是理论上的应该。
好在,阮烟杪不是个情谊在肩的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
文思仪这边听到一串轻微的叮当的声,刚判断出来那是阮烟杪步摇上的流苏随着晃动响,紧接着就听见正主的声音了。
“行,你来打头阵。”阮烟杪这一把上身直起来,立时就把气虚暴露在声音里了。
文思仪脸色又不好看了一点儿,问道:“为什么我打头阵?”
这不是“是否谁先上就等于是先死”的问题。
这几日里他俩的合作也不是蛮干,他靠着救命的挽灵弓,一直担任控制和远攻任务,阮烟杪才是当前强攻硬防的那个。而这个男女之分无关,为了活命,打出最好的配合才是应该的。
而现在他们已经熟悉了原有配置,磨出了临时的习惯,却在需要拼尽全力的时候突然做这么大的改动。什么理由这么强大?
阮烟杪听得出来这是质疑,但她没有给任何没有用的情绪,只是就事论事:“我还留有后招。”她并不避讳的直说是一回事,但如此理直气壮的告诉与她同生共死的人她居然心大的留后招,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不能放松的时刻,文思仪居然也被憋出了内伤。又想起之前无数次离送命只差一点点的危机,简直想先来一次窝里反!
可阮烟杪是什么神人,当然不会管他的不满多不多、展露不展露。她那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似乎是小幅度动作着蹲了起来。
那陪着主人“死去活来”无数次,到现在都没掉出去的步摇又轻轻响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停干净,她才又对文思仪道:“也算一种出其不意。”
出个什么不意!文思仪没得反抗的也跟着变成了蹲着的姿势,心内不免愤然。他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追他们的是不是活物、有没有灵智,万一那就是个什么死心眼儿的东西,目的就是讨他们的血或命,根本感受不到这份“心意”呢?
拿这个做判断理由,性命攸关,是否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