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吐槽归吐槽,文思仪会跟着起来调整状态,就表明他是同意了阮烟杪的提议的。一来他旧招已老,这几次的反抗逃脱里能明显的感受到效率是一次不如一次,想来换个“职位”影响也不大不妨就听阮烟杪的,死马当活马医
二来,他一向认为自己在与人相处上还是有些心得的,而这几日这么近的相处下来,凭他对阮烟杪的有限了解,他能判断的出来,罗刹爷提出来的这计划,不是无的放矢,他想改变,也不会容易。
所以,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就这么着,文思仪成功帮自己下定了决心,伸手去抓挽灵弓,却在做好碰头的预备拉长身子的时候,突然“嘶”了一声他终于找到最“要命”的那条新伤口了。
只是这位置实在是有些尴尬……文思仪感觉到自己右边大腿整个的抽了又抽,哆嗦个不停。他把后槽牙咬了又咬,最终还是决定放任自流。其实,也是不得不这样,刀枪都提起来了,他要是突然说我去擦个甲,这种犯“怂”的表现……是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文思仪一没数数二没打手势,他忍着哆嗦握上挽灵弓的那一瞬,弓弦上俶尔闪过一点稍纵即逝的翠绿色的光。
这光很不亮眼很不明艳,但这就是出手的信号。
阮烟杪拎着她手里那把软剑,也不知是还有多少灵力作为后备资源可以供她自由挥霍,才能到让她这时候了还奢侈的注了一缕到剑里,非得撑着剑才站起来。
一手把挽灵弓挽在肩上,另一只手拎着自己很久没用过的剑,一道剑芒斩出去的时候,文思仪又听见了那细金链子碰触到一起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文思仪忍不住的去想:这位其实哪里都不差劲,但就只过于爱美这一点,实在不符合她“罗刹”的身份定位。本人明明足够漂亮足够厉害足够有资本,却仍免不了像个小女生一样费太多心思再打扮上。
就比如这步摇
文思仪并不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正如这么多天里他也一直不曾就这件事情多想过什么。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会儿,那步摇响的次数有点多,声音又与他之前记忆里的不一样吧。幸而就这点儿声音,只存在于他们周身隔绝河水避水珠范围内,其实也不会引起多余的麻烦。
可是任凭文思仪思维再怎么活跃再怎么不走寻常路,他都不会想得到,这只突然得到他的嫌弃的步摇,才是他们得以摆脱困境的依仗,是救他于水火的“大宝贝”。
文思仪那尽了当下全力的一剑几乎要辟出一道垂直的水浪的时候,阮烟杪终于成功站直了身子。
如果此时水底有人,且那人能够较近距离的看见阮烟杪的身后,就能够发现她现在的转态有多糟糕。文思仪那一道伤口的位置,虽然他自己觉得比较尴尬,但是大腿根毕竟不能算是人身上最危险的地方。
更不可能比得过夏思萱腰上这一道如果这不是伤口附近被血浸得太过,又有划破的衣服大概的遮着,看得到腑脏或者脊椎骨都说不定。
这是站在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下一步就是“吹灯拔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