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是。”
南音城小,以李峰的脚程,平时不用半刻钟就能从县衙到城墙。
此刻担心林河心怀叵测,数次更改路线,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到。
知道自己没有完全取得李峰的信任,林河不禁暗赞:将军如此胆……小心,已具名将潜质,若是过了这关,今后潜力无限。
见城门后集结数百人,吓得李峰当时就想动手掐死林河。
想象中的弓弩齐发没有出现,见到他之后,士卒齐刷刷抱拳行礼。
李峰心虚的没敢看林河,右手虚扶,示意士卒免礼,逃也似的上了城头。
李峰带着大猫小猫两三只观察廖兴军势,自然瞒不过廖兴的耳目。
不一刻,一员儒将骑马出营,其后一个威武的汉子扛着一面廖字大旗,再后面跟着三百斗志昂扬的士兵,余者继续扎营。
距城两百步,廖兴沉声喊话:“此次本将领军平叛,只诛首逆李峰,从逆者并入征蛮大军先登营戴罪立功。若冥顽不灵,城破后所有人发往死士营。”
见有人眼神飘忽,林河急忙声色俱厉呵斥:“别抱幻想,两个选择的结果无非都是当炮灰而已。”
李峰惊讶的瞪大眼睛:“廖参将,李峰有一事不明,请廖参将解惑。”
“讲。”
“先登营和死士营有何区别?”
“先登营立功可受赏,一颗人头便可编入正兵;而死士营有进无出。”
“廖参将休要虚言诓骗,李某自应征入伍参加广福县保卫战,毙敌百余,其中凝气期的蛮人不下两掌之数,到头来只是受封区区队官一职。
而普通士卒拼命取得战功却不得升迁,赏赐的财物也被克扣九成,先登营只怕是换了个名字的死士营。”
阴谋被李峰识破,廖兴面皮霎时染上羞红,狡辩道:“大堰祖训,非凝气修士不可为把总。朝廷还不是为了士兵着想,升官穿甲,必会被蛮族修士重点关照。试问,普通士兵如何是蛮族修士的对手?”
李峰捧腹大笑:“哈哈,廖参将的不要脸果然有文官风范,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就搬出祖训。李某也知道一条祖训,太祖严令军中必须足饷足食,用以保证每日修炼太祖行气法所需,不知这条祖训是否还有人遵守?”
“哼,巧言令色,本将现在就诛逆。”
遮羞布被李峰掀开,廖兴气的脸色煞白,当即打马奔向城墙。
不曾料到主将如此‘刚烈’,廖兴手下的士卒心中叫苦不迭,硬着头皮跟随廖兴冲城。
李峰面露狂喜,急令士卒放箭。
射杀廖兴,敌军必乱,再以大军冲击,敌军必溃,南音之围可解。
美好的幻想没来得及将之变现,廖兴一把剑舞的密不透风,数轮箭矢竟无一支建功。
距城十几丈,廖兴一按马鞍飞起丈余,随后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迅速扑向城头的李峰。
李峰悲愤的盯着林河,心中狂怒:我草里打野,你不是说廖兴是文官吗?
林河委屈:我也没说廖兴不是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