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微微摇头,对上竹倾满是心疼的眼神,她安抚的笑笑,“无事,就疼了一会儿。”
竹倾把手覆在她的额间,很热,这样的温度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俊眉微蹙,“我带你回去。”
既然已经知道想要了解的一切,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她不是白冷,就算是,也不会留下来叙旧。
“好,我们回去。”白灵由着他将自己扶起,两人没有回避屋内的其他人,举止间很是亲密。
白逸天看着很是不爽,但看到白灵脸色难看,又不好说什么。
是个护姐的崽。
李采珊突然站了起来,她捏着手里的帕子,有些紧张,“等等。”
白灵回过身,看着李采珊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件披风,走到近前,竹倾自然的将其接过,为她套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系紧。
只是没人发现,他的手有些发颤。将手垂下后,牵着白灵冰冷的手,另只手却在袖口下紧紧握拳。
李采珊略带责怪道:“外面冷,也不知多穿点,着凉了可怎么办?”
也不怪白灵,她是真没有冷热的感觉,躯壳罢了,又不是活人。
谢过她的好意后,两人正想离去,却在转身时看到李采珊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还有话要说。
白灵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你父亲他......”李采珊斟酌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白灵顿时了然,原来是和白崇樽那老东西有关。
虽不知李采珊以往对白冷如何,却也看出她对白冷是真的好,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李采珊看她时,满是怜惜和心疼。
白逸天就更不用说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纯净的男子。至少现在看来,白府不会像江南旁支一样,重蹈覆辙。
白灵勾起唇角,“你信因果报应吗?他种下的因,是时候结果了。”
没有白崇樽,白冷也会死,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回来,可她不该遭那样的罪!
白灵的脸色冷了下来,李采珊攥着手帕,突然朝她跪了下来,白灵见状,立马错开一步,躲开了她这一跪。
“这是干什么?你是在求我放过他吗?”绝无此种可能。
白逸天也跪了下来,他知道父亲对长姐不好,很不好。
几年前,他年纪尚小,好奇心也强,总趁着夜色跑去那个常年上锁的屋子,找一个大自己几岁的姑娘。
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他陪她说话,陪她看星星,偷偷带干净的吃食给她,夏天给她带去几条鱼,冬天给她带去几件厚衣裳。
这些,都在暗地里进行。
只要学堂没课,他都会从狗洞里钻出去,她比他瘦多了,却从来没有想过从狗洞逃离。
他问为什么,她说不行,外面的世界不属于她。
她极少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逗她笑。她笑起来很好看,也很温暖。
后来他才从娘亲口中得知,原来她就是他的长姐。
他想问为何她要被爹爹囚禁,可娘亲不但没告诉他缘由,还警告他,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长姐,否则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从那以后,那间屋子,以及屋子里的人,都成了他掩藏最深的秘密和美好。
娘亲虽严厉,却也默认他偷偷去见长姐,时不时会做一些东西让他送过去,逢年过节,她也会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