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太爷大寿,玉兄身为主人家可得里里外外的忙活。”
金步摇心思玲珑,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刚才进门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施家的马车,想必这会儿刚入了门,玉兄还是赶紧去迎客吧。”
幽北施家是玉张氏给玉眺说的亲。
未来姑爷家来了人,身为主人的玉康自然要前去迎接一下。
在座都是人精,何尝不明白金步摇是在给玉康找台阶下,连忙应和:
“是啊是啊,您忙去吧,我们几个用不着招呼,待会找个人带去席上就行了。”
“今天着实是对不住各位了!”
玉康感激的看了金夫人一眼,脸上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对在座几人拱了拱手,便随着脸色煞白的小厮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
君锦的孟先生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拢了拢手。
那人一身藏青素服,从下了马车进入玉家后便一直垂头敛目,仿佛只是一个跟在孟昌龄身边毫无存在感的随从。
可只有孟昌龄知道,身后这人的身份,说出来恐怕要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甚至连静园那位等着过寿的玉刍老太爷听到了,都要放下架子亲自出来跪拜相迎。
靖阳王秦君璃,青威军统帅秦君璃,君家家主君玉离无论哪一重身份,无疑都是耀目亮眼、敏感而又危险的。
且不说神秘莫测、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脸的君家家主,就是青威军统帅这一重身份,就让秦君璃成为了无数人想要刺杀暗算的对象。
摄政王秦君逸,靖阳王秦君璃,一个把持朝政、革新文治,一个厉兵秣马、御戍边疆。
只要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出了差池,南秦就会宛若纸糊的老虎那样,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所以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中不仅有魏家、佟家,还有虎视眈眈的鞑靼北齐和不安好心的西境各国。
然而这样的靖阳王,却乔装打扮、以一介下人的身份潜入澜庭玉家,叫孟昌龄背后直冒冷汗,生怕这位殿下出半点差池。
不敢想亦不敢问,孟昌龄如坐针毡。
端了茶盏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连旁人同他说话都心不在焉、答非所问,让秦君璃没好气的一声哂笑。
“老孟,你紧张个什么劲?”
“殿不,主子,今日玉刍老太爷大寿,又给江湖中人下了帖子,鱼龙混杂的,以您的身份着实不该在此逗留。”
这样的说教劝慰,秦君璃一路听的耳朵都生了茧。
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干嘛扔了这样一个保守的老八股到玉西,眼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孟昌龄的不自在让秦君璃不敢在人群中多留,生怕这位老先生一紧张,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在低下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说道:
“行了,老孟,我出去溜达一圈,你别老绷着一张脸,好似玉家与你有深仇大恨似的。搞垮了玉西的君家分号,你就等着跟鲁奇出海去吧!”
说着秦君璃勾了勾嘴角,在孟昌龄的一脸恐惧中扬长而去,消失在了玉家待客的正厅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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