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霜家的二小姐,霜瑜。”云画岫道。
慕容白拧眉,“不可能。”
云画岫轻轻在慕容白的手上点了一下,慕容白立即吃痛放手。
“你原来也知道她的,”云画岫灌了一口酒,语气冰凉的在慕容白耳边吐出一个名字:“慕容绮绣。”
慕容白皱眉:“怎么可能是她?”
“她姓慕容不过是……”慕容白突然住了嘴。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秦州大长公主秦素樊,曾暗恋他大伯慕容斐未果,但约莫十年前慕容斐莫名失踪了,再之后两年左右慕容家的人在靠近楚州的一处荒岛上找到了慕容斐的尸体。
那段时间,秦素樊恰好带着一个婴孩回了秦州。
难道慕容绮绣是他大伯的孩子?
“世人皆说,慕容绮绣之所以姓慕容,是因为秦素樊挑的是慕容妃的女儿荣安公主做继承人的缘故。看来……”云画岫勾起嘴角,笑道:“另有隐情。”
慕容白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像是在思索什么事。不对。不对,就算慕容绮绣是他大伯的女儿,但也不应该长得像他慕容氏先祖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慕容白眯着眼看云画岫。
云画岫歪头,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我能干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谋士。”
鬼都不信!如果真的是个谋士,怎么会相出这么阴损的法子,让他慕容白混入锦州,乘机搅乱这一州之水呢。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云画岫笑道:“那个霜瑜,也就是慕容绮绣,她与你一样,十分爱财,特别是喜欢金子。”
慕容白又怔愣了。片刻,他道:“也许只是巧合。”
那头金殿上,谁也没注意到慕容白的突然离身,出来霜瑜。
她东张西望,瞅着金殿上的夫人和贵小姐,无聊的要打呵欠。
殿上并不安静,夫人小姐们都和自己相熟的人在小声聊笑。
霜瑜凑到寒时耳边,小声道:“刚刚那人你看到没?”
“谁?”
“那个人和我长得有点像。”霜瑜道。
寒时记得她对面的年轻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飞眉入鬓,神采张扬,仔细看,眉宇间的确与霜瑜有两三分相似。
便道:“他大概就是今年的魁首慕容白。”
“慕容白?”霜瑜念了两遍,“怎么姓慕容呢?”
“天下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霜瑜满不在乎道:“可惜秦素樊从未告诉过我我爹是谁,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说不在意自己的父母,但心底仍旧对他们留了两三分念想。
锦州王入座后,旁边的内侍说了其它一些话,什么表扬之类云云,宴会真正开始是从慕容白换了衣裳回到宴会上。
锦州王激动的站起来迎慕容白,还郑重其事的向在场众位介绍慕容白。
众位大人都符合的夸赞慕容白少年英雄。
夺得第二的吴云兰和第三杜十今年一个三十五,一个四十,一个依旧当爹了,一个连孙子都报上了。
往届的选拔赛前三从未出过这么年轻的人,这回不仅出现了未及弱冠的,这人还荣登榜首!吴云兰本就出身富庶没什么好嫉妒丢脸的,但第三的杜十却有些心存不满,这人不是打他的脸吗?
杜十出身一般,儿子都比慕容白大许多,他平日里又好脸面,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慕容白那边,连锦州王都对慕容白赏识有加,更加惹得杜十妒火中烧。
介绍完慕容白,锦州王就坐下了,由身边的内侍宣读对其余两人的嘉奖。
吴云兰淡淡的接受了锦州王的嘉奖,倒是杜十阴阳怪气的,内侍阴恻恻的瞪了他一眼,杜十回敬一个轻蔑的眼神回去。
宁亦棠一袭红衣款款而来,一边快速的走一边朗声道:“失敬失敬,亦棠来晚了。”
他站在宴会中央,拱手行礼,“恭贺王上喜得三名猛将。”
锦州王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宁亦棠却又弯腰道:“之前安定郡主失踪的事有关我梅州大祭司令西,我们王上已经下令革职查办,并全州通捕令西。”
殿上顿时一片哗然。
锦州王皱眉,他是想让梅州祭司下台,可也不是这时,而且,宁亦棠说的好像是因为怀疑梅州祭司与安定郡主失踪才革职查办,毫无证据,好像是锦州咄咄逼人一般。
锦州王带着打量的木光看向宁亦棠。他原先想的是对梅州施压,默默地办了梅州祭司。
大祭司对于一州来说算是信仰,出了秦州是以乌灵女为信仰。此时宁亦棠无疑是把锦州王架在火上烤。
今日之事不出一日,整个十六州怕是要传遍锦州王仗势欺人的,因为怀疑梅州祭司与安定郡主失踪有关,边勒令梅州处理他们的大祭司……这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其它州对锦州的不满。
锦州王此刻进退维谷,遍体冰凉,额间冒出了许多虚汗。
自从他执政以来,从来没有被人逼的这般狼狈过。
如果是锦瑄在,他做会怎么呢。
“肃静!”锦州王身边的内侍高吼一嗓子,整个金殿便安静下来,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
寒时从袖袋里拿出一只袋子,里面装的鼓鼓的,霜瑜一看就知道是俞姜末送来的留影灵石。
寒时起身,霜瑜拉了她一把,对她摇头。让她别出风头。
寒时推开霜瑜拉在她袖子上的手,站起身,走到金殿中央。
“回禀王上,寒时有事启奏。”寒时弯腰,两手交叠着行礼。
“什么事?”锦州王见寒时站出来,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寒时的身上。
宁亦棠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寒时。
只见寒时拿出一只袋子,声音不卑不亢,明亮清晰,道:“梅州祭司害我的证据,我有,但是信服力比较差,但是……”她话锋一转:“我这里有锦州祭祀其它犯罪证据。”
沧海月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