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人,那侍女与你关系可不简单。”唐慕雅看着他道,“她知道父皇与祖母希望你和姐姐成亲,她怕你娶了别的女人,便起了杀心。”
众人第一次知道时夜生与那江舟遥的关系,就连坐在最高处的皇帝面上也有些吃惊。
“这一切仅仅是你的猜测。”时夜生还是不紧不慢的说着。
“皇上,那药用量不多,也许还会剩下许多药粉,只要搜一搜时大人的马车,或是那侍女的卧房一定能找到。”太医微微低着头道。
下令搜查官员的马车和府邸,这事不好做。皇帝看了一眼时夜生,没有说话。
时夜生却显得大度,“无碍,让人去搜吧。只是太医为何要先提马车,好像对这药的位子很清楚似的。”
太医一愣,有些接不住话,只是“你…你…”的说着。
皇帝只好派了几名守卫去搜马车与时府的卧房,唐慕雅又让唐善文的宫女若琪上来了。若琪跪在殿上,小声道:“奴婢在亭外看不清楚,但那侍女与公主确实有了争吵,公主还流泪了。”
若琪又提到江舟遥,时夜生总觉着有些不对劲,看向身后,江舟遥还是没有回来。
殿上的氛围一时有些诡异,直到几名守卫回来了,众人看向他们,领头的行了礼道:“禀告皇上,属下没有找到药粉。”
“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没认真找!”太医陡然提高了音量。看到众人看向他,太医又低下头,“失言了,失言了。”
“等等。”时夜生突然道,他放下酒盏,“二公主与太医想搜我的地方,那是不是也该搜一搜他们的房间。”
唐慕雅与太医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时夜生又道:“刚刚可都听见了,‘没有’,你们空来一张嘴,自己怎么不试试?”
皇帝揉了揉脸,只好答应下来,让那些侍卫再去搜唐慕雅与太医的住处。
这回回来,守卫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他走进殿里,举起了手中的药粉,“二公主枕头下发现的。”
唐慕雅腾的站起来,眼中满是惊讶,“怎么会,怎么会?”
时夜生轻轻一笑,江舟遥与自己的法子果然一样。
“太医,你看看吧。”时夜生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是不是你说的蟾蝎毒。”
太医回过神来,知道这会儿也瞒不住什么,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是,但是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二公主,她不可能…”
“一定是别人趁我不在偷偷放到我卧室的!”唐慕雅拉着皇帝的手臂,“父皇,您要给我做主啊。”
“若琪啊。”时夜生转着酒盏,忽然开了口,“你偷了公主的首饰,被打了一顿,便要这样报复她?”
若琪脸色煞白,猛然抬头看去,“你怎么知…”她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时夜生也不开口,殿内便这么沉默着。皇帝突然骂道:“到底怎么回事?”
若琪被吓了一跳,连忙磕着头,“不是奴婢,是二公主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奴婢的家人全在她手里,若是奴婢不做,便会…”她说不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
唐慕雅瘫坐了下来,怒骂道:“你胡说,是时夜生让你这么污蔑我是吗?”
“二公主,别着急了。”时夜生轻声道,“待公主治好了,再起来说说她是如何看到你与那侍卫…”
时夜生没说完,继续品着酒盏中的酒。唐慕雅却脸色惨白,他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她还是强撑着,问道:“证据呢?”
“若琪的家人与那侍卫都在殿外,还是请他们进来说吧。”
众人心里也都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的脸色铁青,唐慕雅丢尽了皇家的脸。
他让守卫把这几人抓了起来,押着他们下去。这寿宴也没再继续下去,太后年纪大了,不愿掺和这些事情,便回宫休息去了。
时夜生看着太医起身时脸上全是汗,腿也十分抖。他的手臂上还有些泛红…
时夜生皱着眉,赶忙退出了大殿,追上那几名守卫,拦下太医,问道:“她人呢?”
太医咧开嘴角笑了笑,“本想一切证据都做好,再让宫女发现她畏罪自尽的。”
“你什么意思?”时夜生扯住他的衣领。
“…在亭子那。”太医被他扯的咳了几声。
时夜生放下他,连忙跑回去。一直跑到亭子外头,看到江舟遥趴在石桌上。
时夜生慢慢的扶着她的肩坐起身,只见江舟遥脸色苍白,嘴下全是血。他赶紧为江舟遥诊脉,竟然连一点脉象都把不到了。
时夜生还愣着神,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万煊追了上来,看着亭子内的二人,放慢了脚步,静静的站在远处。
“遥遥…”时夜生用帕子擦拭着她嘴边的血迹,轻轻的晃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