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太医板起了脸,“你质疑我的医术?”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舟遥连忙道,“打扰了,您慢走。”
太医重重“哼”了一声往外走去,江舟遥挠了挠头又回去找时夜生。
太医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江舟遥。
江舟遥没注意到身后,看到时夜生正往这边走,赶紧跑了过去。
“你去哪了,怎么跑这么快?”时夜生拉过她问道。
“没有没有,我总觉得公主体内的毒性有些奇怪,不像是吃药积的毒性,兴许是我医术不精吧。”江舟遥朝他扯了个笑容。
“你刚刚去找太医了,他怎么说?”
“他说我质疑他的医术,差点儿没骂我。”江舟遥有些尴尬的说着。
时夜生牵着她的手,轻声道,“跟我来。”
江舟遥跟着他往来路走,似乎意识到了要去哪里。时夜生领着她钻了条小路,但江舟遥知道这是唐善文的宫殿。
宫殿里已经没有人了,唐慕雅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两个宫女在门外守着。
时夜生拉着她从宫殿的后方溜了进来,又从窗户外翻进了卧房。
“你这些事儿没少干吧。”江舟遥小声道。
时夜生笑笑,看着床上躺着的唐善文,抬手帮她诊脉。
虽然两人的医术半斤八两,但时夜生还是比她好很多的。
“你记不记得瘟疫那时,有一个病人也是患有重疾常年用药,乔大夫说他体内毒性很重,可脉象跟这个完全不同。”江舟遥挨在他身边小声道。
时夜生皱着眉,也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已经到了门口,躲闪不及,两人直接钻进了床底下。
江舟遥半趴在时夜生身上,脸有些微红,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门被打开了,接着便是几人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那是唐慕雅的声音。
“二公主,刚刚那侍卫问我确不确定诊脉的结果,她应该是察觉出来了。”
江舟遥与时夜生眼神相对,时夜生抬手摸了摸江舟遥的头发。
“那怎么办,她会不会告诉父皇啊?”唐慕雅有些着急。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太医才开了口:“我有一个办法。”
声音小了许多,但处在安静的室内,江舟遥与时夜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直接先把这事儿推到她身上,这是药粉,放到他们马车上去。”
他们又叫来一个人,脚步轻盈,是一个女子,直到她开了口,江舟遥才发觉是那个宫女。
“若琪,你到时便这么说…”
“奴婢…奴婢…知道了。”
几人没有去管床上的唐善文,商量罢了事情便出了门。江舟遥瘫在时夜生身上,又急忙从床下钻出来。
时夜生拉着她从窗户边翻出去,两人找了个远些的地方躲起来。时夜生轻声道:“我在后宫不方便,到时你…”
话还未说完,一旁就路过了一个端着洗衣盆的宫女。时夜生蒙住她的嘴巴,拖进假山后,一个手刀打晕了她,再朝江舟遥道:“你与她换件衣裳。”
看着江舟遥还盯着自己,时夜生转过身,“你换吧,我帮你守着。”
江舟遥赶紧脱下衣裳,只听身前的时夜生道:“按我说的做…”
时夜生话还没说出口,江舟遥便认真的说着:“我知道。”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
江舟遥很快换好了衣裳,端起盆子刚准备跑出去,时夜生拉住她,说道:“万煊在寿宴的殿外,两刻钟后去找他。”
江舟遥点点头,整了整衣裳往外跑去。远处便是几名宫女在洗着衣裳,江舟遥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管事的老宫女,便端着盆子挤了过去。
“你是新来的?”其中一个宫女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眼生啊。”
江舟遥点点头,“是啊,我才来不久,这浣衣的工作真有些累。”
“唉,别抱怨了,谁让我们生来就是这个命呢,哪比得上那些得了主子恩宠的下人。”另一名宫女叹着气。
“别这么说,上回我听别人说,公主的侍女若琪过的也不好呢。”江舟遥一边洗衣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也听说了,她家里人生病急用钱,她就偷了公主许多首饰去变卖,被发现后好一顿打,差点就被赶出去了。”
“公主…不是人很好吗,为何若琪不去求求公主借些钱,而是去做这种事啊。”江舟遥问道。
“你是新来的,这就不懂了吧。她对下人再好,主子终究是主子啊。”一名宫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