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遥忽然捂住肚子,“哎哟”了几声,起身道,“姐姐,我肚子有些疼,去上个茅房。”
说罢便加快脚步跑了出去,她一路跑向殿外,看到了万煊,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万煊看了看四周,递给她一包药粉,“马车上找到的。”
江舟遥点点头接过来,又道:“你出宫去帮我找找唐善文底下宫女若琪的家人,若是能带进宫最好。”
万煊点点头,往宫外走去。江舟遥往反方向走,一路找到了唐慕雅的住处。
门口有宫女守着,江舟遥溜到后院,往窗户里看,唐慕雅正坐在镜前梳妆,准备着晚些时候太后的寿宴。
外头忽然有人敲门,进来了几名宫女,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些首饰。
唐慕雅挑来选去,最后选了几个让身旁的宫女帮她戴上,再看了看镜子便出门了。
江舟遥四周望了望,轻手轻脚的翻进去,把刚刚万煊给她的那包药粉塞在唐慕雅枕头底下,又赶紧翻了出来。
她见四下无人,赶忙跑回了刚刚打晕那个宫女的假山处。那宫女还安静的躺在石头后,江舟遥换好了衣服,又赶回寿宴的殿外,等着时夜生与万煊。
不过一刻钟时间,两人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有一个惊天秘密。”时夜生勾了勾嘴角。
“难道是关于唐慕雅的?”江舟遥问道。
寿宴快开始了,三人一起往殿上走去,路上已经有很多人了,时夜生只能挨着江舟遥小声说。
“这么聪明。”时夜生揉了揉江舟遥的脸。
“别人看着呢。”江舟遥赶紧躲开,不敢去看身旁那些官员。
时夜生只好听话的离她远了一些,小声道:“唐慕雅与一名侍卫行苟且之事,被唐善文撞上了。那名侍卫已经不在宫里了,也许唐慕雅担心唐善文会把这事传出去,才起了杀心。”
江舟遥点点头,又把唐善文的宫女若琪的事情尽悉告诉了他。
进了殿里,众人等待着皇帝与太后前来。待太监传报的声音传来,殿内瞬时安静了,接着便是一齐行礼敬酒。
乐坊司准备了歌舞,江舟遥先打了个哈欠,又要站几个时辰了。她正看的投入,身旁却来了个婢女,她小声道:“江姑娘,秦小姐在殿外找您有事,您快与我来一趟吧。”
秦小姐,秦秋?江舟遥环视一圈,确实没看到秦秋的身影,她来找自己有何事。
江舟遥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婢女出了殿。她领着江舟遥往外走去,江舟遥还没走几步,问道:”不是在殿外吗?”
“秦小姐就在前面。”她笑了笑,又往前走去。
江舟遥越看越发觉她的脸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她不是今日在唐慕雅宫殿中看到的那个帮她梳妆的宫女吗?
江舟遥顿时停住了脚步,正想往回走,手腕忽然被宫女抓住了。暗淡的灯光中,那宫女笑得有些瘆人。
江舟遥发力挣脱了出去,宫女没习过武,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甩了出去,脚步有些踉跄。
她赶忙往回跑,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领子。江舟遥回头看去,是今日的太医。他手中有一个小瓶子,直接往江舟遥嘴里灌去。
江舟遥本想挣脱,那名宫女也过来死死按住她的手。她拼命甩开二人往前跑去,那太医却拉了根绳子,死死套住江舟遥的脖子。
江舟遥身上什么都没带,只有头上一个簪子。她奋力拔出簪子,猛地插在太医手臂上。
簪子直接捅穿了手臂大半,太医吃痛惊叫了一声,收回手,往江舟遥背上一踹。江舟遥摔倒在地,指甲扣着地面,太医一脚踩住了她的背,扯过她的头发,往嘴里灌了一瓶药。江舟遥只觉入口一片苦涩,心脏有些灼烧感,接着便咳出一摊鲜血,直接晕了过去。
“时夜生…”,江舟遥嘴里最后念出这三个字。
殿内,时夜生看的无聊,随意的转头看了看身后,却只见万煊一个人了。
时夜生用眼神示意问她人呢,万煊走上前,弯下腰小声道:“刚刚秦小姐派侍女叫她出去了。”
时夜生皱眉,看向秦家方向,没见到秦秋,他还是有些担心,正欲起身去找找,殿外却走上来一名男子。
是那个太医。时夜生又坐了回来,端着酒盏送到嘴边,眼神有些凌厉。
刚巧一曲罢,太医连忙上前行了大礼,扬声道:“参见皇上,微臣有一要事禀告。”
皇帝对他的突然到来有些不耐,但还是道:“讲。”
“今日微臣给公主诊脉,回去细想,公主体内的毒性或许不是药性积累的。”
“那是什么?”皇帝坐直了身子。
“是一种南疆盛产的蟾蝎毒,进入人体两刻钟内便会毒发,中毒者便像公主今日那样咳血昏迷。”
“宫里怎会有这样的毒,到底是谁给她下的?”
“得看看公主昏迷前接触了哪些人。”太医低下头道。
坐在一旁的唐慕雅接了话,“今日亭子里那个侍女不就是吗?听姐姐身边的宫女说,她们在亭内聊了许久。”
皇帝知道那是时夜生手下的人,他看了过来。时夜生端着酒盏,轻哼一声,说道:“二公主,你说是我的侍女,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