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冲回了魔宫,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她着实想不出,是谁竟然能够下如此重的手。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身上有许多排列整齐的刀痕,还有许多似乎是什么动物撕咬的伤口,正渗出黑血。今日特地穿的一件粉色的外袍,被血染的竟然看不出一点颜色。
御医说,若再晚一点送回来,人怕是就救不回来了。
她必定是经受了许久的严刑拷打,身上的咬痕就是双镜蛇所致。小指大小的蛇,手上仅被尖牙划破,整条胳膊都会有锥心的痛感。
虽然命是保住了,可这伤也得调养好些年才能恢复如初。
殷楼听闻她回宫了,撂下如山的奏折便奔了过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确认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看着她木然的模样,拿着手中批阅的笔狠狠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是赶着送死吗?”
宿白一边揉着脑袋,详细的讲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溜出宫,逛了什么铺子,吃了哪家酒馆的东西,无一不详尽描述。“你说,会不会是舒蓉儿报复我们啊?”
殷楼咬着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她那个草包怎么有本事捉到她?”
宿白想来也是,这宴棋醉的身份特殊,加上她哥哥的缘故,想杀她的人必然不在少数。可是她既然跟了自己,若是由自己引起的那也不是没可能。
殷楼瞥了她好几眼,忍不住再敲了敲她的头,“这事儿我管了,你不许掺和。现在起,你不许出去。就乖乖的呆在这里。”语罢,也不听宿白的解释,捂着耳朵大步离去。
真是倒着长的人啊,宿白嘀咕了一句。她怎么可能不管这事儿,人是从她这里离开之后出事的,虽然她的职责是保护自己,可是她出了事也不能做事不管吧。
看着殷楼走远了,正准备溜到宴棋醉房里看看情况的,却总觉得身后跟了条尾巴。回过头,是个眼熟的,似乎以前是殷楼的侍卫。
“俺……属下叫李有才。”他规矩的站着,身子绷成一条直线。“属下,属下是尊上的侍卫,尊上说了,寸步不能离开殿下,否则,否则就锤爆属下的脑袋。”
宿白凑近了打量着他,这个人实在高,凑近了完全能挡住她面前的阳光。看上去倒是挺有趣的,“尊上要你寸步不离,那我出恭怎么办?睡觉呢?你也跟着?”
李有才面露难色,“这……这尊上没说,属下站门外边吧,殿下,怎么样?”
宿白不禁摇摇头,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憨憨,“不逗你了,我且问你。那个宴姑娘是怎么被带回来的。”
李有才挠了挠头,“听人家说是大公子的人送回来的。就那个谁,大公子身边的胡桀亲自抱回来的。”
这宴棋醉之前也是为了这大公子而去,又是他的人送回来的,想来即便和他没关系,也应该知道些什么吧。看了看身旁的人,“带我去见见他。”
李有才一口拒绝,往后退了几步,“尊上说了,您不能出澜华殿半步,不然就把您头打歪。”
殷楼其实有暴力倾向吧,呸,这个暴君。
“我犯错了吗?”
他摇摇头。
“那大公子不能见吗?”
他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