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棋醉握剑的手松开了,四下打量着,许是在查找着有没有什么利用的东西。手被宿白抓住了,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黑影迅速的从摊位之间窜过,原是一只硕大的黑耗子。
宿白取出一瓶药递给她,示意她将她丢到那舒蓉儿身上。
她倒出一颗指节大小的药丸,夹在两指之间,掷到了舒蓉儿的衣裙之上。那颗药丸和衣衫相撞,迸发出一阵紫色的雾,随之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臭气。众人无不掩面后退,干呕声不绝于耳。
“是谁!谁不想要狗命了!”舒蓉儿涨红了脸,一边捂着口鼻咳嗽着,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忽然听得吱吱声,隐藏在一边铺子底下的老鼠窜出,顺着她的衣裙往上攀爬。
方才还盛气凌人,眼下惊慌垂泪,当真是一出好戏。眼见着她带着人逃遁而去,二人在边上看着也不紧笑出了声。
马车继续驰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子,宿白只能看见一张黄金鬼面。也没听说这大公子毁容啊,怎么就还见不得人了。
“宿姑娘!”
宿白循声望去,只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靠了过来。
开始还没认出来,走近了才知是封寂。他出奇的褪下了深紫色的长袍,穿了魔族的特色衣衫,“远远地闻着这药味儿就知道你出来了,见你一面可着实太难了。”
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熟人,宿白自然喜不自禁。自从被关了那么些天,一觉醒来就来了魔界,所有的消息忽然就封闭了。做了好几日噩梦,眼下倒是可以心安了,“你家族长怎么样?”
封寂轻轻一笑,“族长一切安好,您不必担心。倒是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族长,不然,属下早就把您偷出来了。”
宿白附和着笑了笑,天一门那几日的守山大阵哪这么容易闯进来。只是不知道眼下的境况如何了,她刚想问,他附耳过来,轻声道,“族长说一切安好,您不必操心,安心在魔界才是最安全的。”
宴棋醉看得出二人是故交,虽不知保护的宿白是和身份,不过也知道此刻并不该去听她的事情,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
宿白也并不想耽搁她,看的出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必然是对刚才马车上的人放心不下。便让她先行离开,等事情做完便到茶楼接她就是。见她犹豫不决,“放心吧,我这位叔叔可厉害了。”
见着人已走远,封寂才将她昏迷几日的事情说清,提到西海事变时她面上虽然没什么波澜,可眼里的哀伤却如何藏不住,只一个劲的喝茶促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倒也没有想到,乖顺可爱的别一笑竟然充当了叛徒的角色。一面说着夫人少爷的好处,效仿者尚卿然般照顾她。私底下却又谋害自己的师兄,还嫁祸自己。
再如何也不过是意料之外,宿白也体会不到尚卿然此刻该有多难受,至亲、挚友的接连背叛,家族的重担,还得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实在不容易。
“这样的事,日后不会少见的。”封寂不同于常人的看得开,“您此刻更应该关心的是天族。族长和尚氏都还在追查之中,虽有一点蛛丝马迹,终究有些牵强了。”
天族此番就是为了挑起四海和魔族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吗?这种手段,也确实像天族能做出来的。那失魂花,想来也没几个人有本事得到。
只是,为什么偏偏针对的是尚氏和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