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陈家有两大绝!绝杀和绝灭!绝杀是玫瑰,绝灭就是眼前的莫愁。三分憨厚,七分痴傻,与筱城的学神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这些话都是别人传的,她们一般都左耳进右耳出,从未求证过。今天倒是亲眼见了个真切。
莫愁亲耳听到玫瑰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没有欣喜只有惊恐,焦急忙慌地把她拉到一旁:“不可以的,不可以说的,你要……不认识我,我不是你哥……”
看把他急得,说话都结结巴巴支支吾吾。
玫瑰故意撇嘴说:“难道我不说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吗?你大老远给我送饼干,难道我跟我的同学介绍你都不行?还是说你嫌弃我这个妹妹是个独臂侠,不肯让我跟着你?”
边说边还特意敲了敲自己的石膏手。
“不是不是不是!”
“对对对!是玫瑰的不是,让哥哥不开心了,玫瑰以后再也不这样惹哥哥生气了……”
幽怨叹气,还低下头抹了抹眼睛。这可把莫愁吓得不轻,以为是自己把玫瑰说哭了,手足无措:“我的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是说是你的错……啊不对,不是你的错,不是是不是你的错,不是是你的错……”
莫愁因为一段拗口的绕口令成功把自己说晕,还晕头转向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玫瑰抿唇憋笑:“那哥哥是原谅玫瑰了吗?”
笑着说出委屈巴巴的话,也是高段位。
“原谅了原谅了,哥哥从来没怪过你。”
“那我可以跟我的同学们分享你做的饼干吗?”
“没、没问题!”
“那介绍你是我哥的事情呢?”
“……也、也可以,只要你开心。”
虽然还是不太情愿,倒也没有多反对了。
这时,有两只猪毫不客气把蔓越莓饼干吃了一大半,还朝莫愁比了个大拇指,没有半点修饰语说:“你做的真好吃!”
莫愁挠挠头,不好意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金燕突然眼睛一亮,有道影子映落在她厚重的镜片上,帅气与雅痞共存。
“你们的同学醒了。”
磁沉的嗓音如拨弹的古琴萦绕在玫瑰耳边,惊愣之余,唇角上的笑容止不住上扬。
莫愁说:“那我们快去看看她吧。”
胡夏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以极其佩服的语气请教做饼干的妙招。
玫瑰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一道身影比她动作更快:“关于关之梨的事情,我们很抱歉。等下我们会好好跟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也请您不要责怪冬荷。”
没想到平日里说话磕巴满嘴都是莎士比亚的金燕,严肃真诚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柔弱的果敢。
落荆棘挑了挑眉,正好把玫瑰的神情映在瞳孔里,随即不动声色移开:“我家这位侄女我了解,脾气是出了名的差,可就算是再暴躁,可也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既然你代她道歉,我也替她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金燕受宠若惊,九十度鞠躬:“不不不!都是我们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错。要不这样,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她们两个好了,我做东请你们吃饭,算是冰释前嫌,把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最后那抹笑,没人能抵挡得住。
“好啊好啊……”
“一点都不好!”
玫瑰打断两人越聊越热切的对话,扯着金燕气鼓鼓上台阶,又故意回头瞪某个撩妹从不手软的家伙,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半个月后,冬荷和关之梨被筱城医院无可奈何的请了出来。原因很简单,这俩人天天在病房里闹,吵得一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她们原本分在不同的病房,可偏偏又被落荆棘安排在一起,还不许医院擅自动她们的床位。一起来就吵,吃饭的时候都是唾沫横飞,复健也是如此。同样也带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为了不想再见到彼此那张脸,俩人可谓是以惊人的速度在康复。
出院这日,玫瑰作为代表,捧了一束花过来庆祝冬荷出院。冬荷的爸爸妈妈正帮她收拾东西,见到玫瑰还一如既往地拉着她说家常,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
玫瑰好不容易逃出来,冬荷没见到,倒是看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关之梨,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玫瑰一来,她立马别过头擦了擦泪水,装作不认识任何人的模样。既然她不想让人认出来,玫瑰也就当做没看到,擦肩而过去找冬荷。
楼下小树林
明媚的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晕出不少光圈。云朵三三两两,有像熊猫,有的像月饼,还有的像棉花糖。
“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为、为什么?你是不喜欢我……我做的零嘴吗?”
冬荷急匆匆摆手:“不是不是,是我今天要出院了,你以后就算来也看不到了我。”
莫愁的坏情绪一扫而空,咧嘴笑:“那我可以天天去你家吃糖醋排骨、粉蒸扇贝还有老干妈炒饭。”
冬荷想也不想就说:“那不行!这样一点也不好!”
又怕他多想,只好强行解释说:“你天天去,我爸妈肯定以为你哪里来偷师学艺的。偶尔去几次也就没问题咯。”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周末吧。”
“好”
我滴妈耶,这一声好字又奶又萌,让冬荷脸色一红,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竟比小奶狗还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