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暴脾气上来,与她对骂:“说得真是潇洒,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找削的傻子!整天拎着个拐杖到处欺负人,不就因为你爸投了几栋教学楼才保你安然无恙的吗?”
“怎么?你嫉妒啊?”
“我呸!谁嫉妒谁是狗!”
“汪两声来听听?”
“滚!”
……
胡夏和金燕见他们越吵越大声,隔壁几个教室的同学都纷纷探出头来,还有些人搬了凳子坐在门口,手边的瓜子嗑得咔嚓咔嚓响,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夏推金燕:“还愣着做什么?我去拉冬荷你去拽关之梨,别让她们真打起来了。”
金燕一双眼睛看透了太多:“你不觉得她们的脾气出乎意料的相似吗?诶等等,凭什么是我拽关之梨,万一她一拳打过来,我岂不是当场就嗝屁了?我的偶像莎士比亚说过唔唔唔”
“我管你玛莎拉蒂还是莎士比亚,赶紧去把人给我拉开。”
金燕拉住冬荷,胡夏拽住关之梨,两人剑拔弩张,要不是因为腰上有伤,早就开始揪头发打人了。
“怎么回事!都给我住手!”
教导主任来了,那嗓门直接能把人的耳膜震得嗡嗡响。看热闹的同学都被赶了进去,教导主任满脸不善盯着冬荷和关之梨:“你们给我过来!”
“主任,不行啊。”
金燕托着痛得站不住脚的冬荷,“她已经难受成这样,再不送医院可就来不了。”
不只是冬荷,就连关之梨也在同一时间难受得直不起腰来,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胡夏身上。教导主任起初以为她们是装的,可越看越不对劲,满头都是汗津津的,脸色惨白:“必须送医院!我去开车,快来几个男同学背她们下楼。”
两道身影冲过来,一个抄起关之梨,另一个背上冬荷,动作快到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胡夏愣了下,被金燕抓着往楼梯口追。胡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关之梨,而背她的人正是她的哥哥关之栗。
正是下课时间,校道上都是学生。教导主任疯狂摁着喇叭,朝二教学楼招手:“关之栗,快带着孩子们上车。”
除了司机,车里最多只能坐四个人。关之栗是关之梨的妹妹,跟着上车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可另一个男同学在冬荷上车后也紧随其后就奇怪了。教导主任没心思想那么多,在车门关上好立马踩油门,一心想要把两个孩子送去救治。
金燕目瞪口呆:“我们就这么被丢下了?”
胡夏拉着她在校道里狂跑,很快出了校门,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跟着前面那辆棕色的车子。”
教导主任在红绿灯路口焦急的等待,关之梨疼得连呼吸都格外虚弱,关之栗拍抚她的肩膀说:“疼就喊出来,不要憋着。”
“喊痛得人是弱鸡!”
关之梨明明说话都不利索,却还偏要执拗不肯喊疼。可最令人惊讶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说这句话的另一个人冬荷!
俩人异口同声,几乎都是不假思索的回。
“孩子出生会哭,人受到惊吓会怕,疼为什么不能喊?我妹妹说了,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什么鸡。”
送冬荷上车的男同学憨憨一开口,顿时被冬荷一巴掌打过去:“你闭嘴!”
“哦……”
小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教导主任一边开车一边行老师的职责:“冬荷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好心背你,你却反过来让人家闭嘴,过分了。”
“哎呀,好疼啊!”
冬荷五官挤在一起,疼得连表情都扭曲了,关之梨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刚开始是僵持,结果痛嚎声越来越大,髣髴在比谁的嗓门高,把来往的车辆都惊动了。
筱城医院
玫瑰手打石膏,目光一直紧盯着在大厅结账的某人,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独树一帜,视线片刻也离不开。玫瑰托着腮,对他真的是百看不厌。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长得还有些姿色的女子主动跟他搭讪,还掏出手机跟他要微信和电话号码。这厮不仅雅痞勾唇笑,把人家迷得团团转,还落落大方点开自己的二维码让他们扫。
柠檬酸在胃里一阵翻滚,很快蔓延到了整张嘴。气鼓鼓冲过去要找他算账,没留意到一个踩着恨天高的红衣女人,浓妆艳抹。一个步伐急,另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撞上是必然的事情。
玫瑰的胳膊虽然打了石膏,可撞上还是会疼的。她忍着痛向红衣女人道歉,还想要扶她起来,反被红衣女人推走:“现在这世道也是奇了,走个路也能遇上碰瓷的。”
玫瑰说:“我走得快撞上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我不是碰瓷的,只想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我倒是没伤着,可我的墨镜摔坏了。”女人哼声冷笑,“你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学生,赔得起吗?”
这话说得,让人听了之后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她天生一张鹅蛋脸,某人的黑恤套在身上,再搭件挽了好几卷的运动灰裤,是学生不假,可赔不赔得起这句话,真是傲慢得让人咬牙切齿。
玫瑰大发慈悲扯了下嘴角:“如果我刚刚没看错,墨镜是在你进来之前就摔过一次,那个时候镜片就已经碎了。”
“为了不当这个冤大头,你还真是会讲故事。大家都来评评理,本来我还想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偏偏这个小姑娘做错事不肯承认。”
玫瑰也不跟她耍无赖:“喏,那边有摄像头。”
女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有个大哥站出来替玫瑰说话:“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没成年,手里还打着石膏,医院人来人往,走得快了些难免有些碰撞,都相互理解一下。”
原本是给红衣女人一个台阶,偏她一个狗眼看人低:“你不赔跟我说话。瞅瞅你那脏兮兮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入流的农民工,这种下等人,连看我的资格都不配!”
这句话可惹了众怒,一群人七嘴八舌指责她,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红衣女人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知道说不过那么多张嘴,直接上手,拎在手边的包包一甩,把围观的人都赶跑了。
眼看就要打到玫瑰,一条长臂截住了包包。红衣女人看见来人,凶悍的样子立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故作温婉的撒娇女人:“荆哥”
玫瑰:“……”
落荆棘捏了捏包包的质量:“手感不错,看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呀。”
“哪有呀,人家明明都瘦了,不信你来感受一下。”
边暧昧说边故意拉落荆棘的手往腰上带。
玫瑰一口气都提到胸口了,却隐而不发,还露出了懵懂的天真:“荆叔叔,这人是谁呀?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