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人大小的地方，陈歌行知道，这是为她那破碎的记忆中，那不曾看清面容，却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人而留下来的。

“他比你想的还要倔强，心里认定的事，谁都劝不了。还是不久前向阳打电话给我，我这才明白。”

…

向远躺在医院里，七岁那年的消毒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刺鼻。

“他怎么样！怎么好好端端的一个就突然病危了！”

向阳站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表情愤怒，这个肥头大耳的医生，只给了他片面的不乐观，病危就完事了。

任凭向阳怎么追问，都片字不提。

“说不说！”他抓起白衣领，紧攒着拳头。

“向远先生吩咐过的，不允许我们透露任何一点消息……”医生怯怯。

“我是他的亲弟弟！”向阳怒吼，“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他有着很严重的心脏病，心脏已经衰竭，活不过二十五的。”医生也招架不住，如实道出。

“别骗我！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生过病，你平白无故的就说他有心脏病？”

“我没骗你，这是院里大夫给出的结论。”医生取出一份文件，“向远先生是因为太劳累了，所有的事都独自压着，心脏就那么大点地方，东西多了自然而然就坏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向阳不敢相信，飞快的翻阅着打印下来的文件。

“五年前了，向总也知道。”医生说。

“向志商也知道？”向阳紧锁着眉，“除了他还有谁？”

医生摇摇头，“向总吩咐下去的，不然我们泄露出任何半点的消息。”

向阳向后退着，撞翻一个带水的花瓶，青瓷碎成一片片。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了，以至于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五年前

怪不得他一拳下去会把向远打成昏迷状态，怪不得那时候的他变得如此憔悴，就连最近都开始咳嗽起来。

原来他早就要面对死亡，独自一人消化和抗拒这份孤独。

这是多么孤独啊，自己对抗孤独，能坚持下来，也是挺了不得。

向远却是挺了不得，小小年纪就获得全国冠军奖，国外的成绩也不错，心思缜密，做起事来干净利落。

但骗起人来也是格外的有天分，脸不红心不跳的。

在几天前，他还在酒桌上如鱼行水，把人一个个灌醉，自己倒像是个superan。

干啥啥都行，仿佛带着某个高收益的魔法光环。

牛气哄哄的，哪有病入膏肓的感觉。

可向远就是这样不善演变的一个人，所有事都自己扛着，不让别人去管，独自承受一切。

那么多杯酒轮番入肚，他怎么可能好受。

在等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