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吗?”向阳降低了分贝,病房外的记者虎视眈眈。
“是。”
向远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说的那么轻松,仿佛只是承认一个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也可以说不是,”他走到窗台,外面的闪光大格外的亮,让他都恍惚的不行。
“对不起。”向阳跟了过去。
“你长大了。”
十八岁的人也能有资格对着十三岁的说出这种老练感性的说教了。
下句就该是“我很开心”。
“可我却宁愿你别长大。”好奇怪,当初也是向远告知向阳要长大才行。
向远唉了口气,医院下有着一棵高大的大榕树,这个病房的窗台,能望着树冠上的一切。
一只雌的鸟,衔着一条肥大的青虫。踩在刚抽芽的榕树。
暖和的巢在三天前还是有着五名热闹的小嘴,可如今只有一只尖黄喙,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的肥鸟,体型都快超过鸟妈妈了。
“去国外吧,”雌麻雀把青虫吐了出来,喜鹊宝宝得到了满足,但片刻过后又开始嘈杂起来,“出国读书,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向远不知冲哪里拿出来的机票,时间居然离谱到等会八点登机。
只剩下两个半小时的登机时间。
“为什么?”
哪怕是向阳这几年来的沉淀,也在一刻功亏于尽。
“到时候我会跟你解释的,”向远扭过头,“难道你不想为伊伊报仇吗?”
向阳的心脏猛的一收缩,过了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格外的激动。
“她过的还好吗?”向阳问。
“可以说她过的很好,也可以说不好,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向阳同意了,他接受了这个唯一亲人的安排。
向远叫来人看守这个已经没有温度的死人,开着着离开医院。
在车上,向远几乎是把所有的事都没说出来。
一路上,向阳从一个提问者变成了震惊嘴。
同时还不断打量驾驶座上的男子,不过是相差了五岁,向远却越发的老沉熟练。
他越来越看不透向远是个怎样的人了,无论是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掀不起一丝波浪。
车刚拐进向宅,驾驶座上的男人,却大咳了起来,一口发黑的乌血洒满了面前的挡风玻璃。
不少血液粘在向阳的身上,惊慌失措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呼救都忘了。
向远倒在了方向盘上。
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整个向宅的下人都忙上忙下,白色大褂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等到了那天凌晨一点,向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坐在澳大利亚的医院病房里,手头上握着用英文书写的病例。
他不敢相信。
……
在等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