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战王世子同未来世子妃的感情这么好,才刚一办了定亲宴,现在就在这探讨怎么教育孩子,真是让本王艳羡不已!”
一道清冷男声响起,莫春欢身子一僵,是白锦君!
忐忑地转过身去,果不其然,那铁青面色明,白锦君已经将他们两饶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想要些什么解释一下,肩膀则是被左丘信抱住。
他语气淡定、面色坦然,对着白锦君道:
“婚丧嫁娶,世间俗事,若是大皇子有意接亲,那这满朝文武肯定都会为止欢喜,为新郎奉雁,给新娘添妆。”
莫春欢面上一红,她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白锦君喊自己母妃,左丘信让他喊自己“爹”的时候了。
随即低下头不去看他们,生怕自己这点心思被发现了。
白锦君倒是无暇关心她,径直走向院门口,在与左丘信擦肩而过的时候问道:
“那就是左丘家违背诺言的理由么?听起来真是通情达理,让本王钦佩。”
根本不理会他阴沉的面色,左丘信淡然回道:
“王爷,这世间从没有什么东西该是谁的,自己不去争取的话,老都不会相助,更何况是愚钝的凡人。吃斋念佛,没了一身血气方刚。这选择是您替左丘家做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两人几句话间已经是剑拔弩张,莫春欢扯了扯左丘信的衣袖。
“别怕。”
左丘信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眯着眼睛看向白锦君。
他们的样子,让白锦君想起了旧时外公家门口摆着的踩着绣球的石狮子,莫春欢的脑袋就像是那个绣球。
他也想有个绣球。
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想法,白锦君转身道:
“来接丫鬟是么?我感觉她挺喜欢夺川,莫姑娘今日许是接不走。”
听出白锦君没有怪罪的意思,莫春欢才是稍微安心,饶是其再不得势也是家血脉,与左丘信便是君臣。
方才左丘信那句话着实把她吓到了,如此直来直去,记忆中那些武将也都会些虚与委蛇的法子啊,怎么他一点面子都不肯给白锦君留的?
明明之前大皇子中毒,他还那么重视,怎么现在如此尊卑不分?
细细一品,惊觉,他是故意挑衅?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既然已经有了个愿意为她无视皇权的心上人,那为什么还非要同自己成亲呢?
这人,真是好不体谅人。
院里的人听见了外边的动静,便也开了门,白锦君没有收回伸出去推门的手,他没有理会厮,而是回望了一下左丘信,却没什么径直走了。
莫春欢察觉到这个细节,声对着左丘信道:
“按照礼法,你应该给他开门的。”
他则是回了句:“礼法,他早就忘了,不用在意。”
叹了一口气,这位世子爷真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才一进院子,就感觉其中气氛压抑,白锦君脚下跪着刚才开门的那个厮。
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方才的夺川么!
这是怎么了?
白锦君沉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夺川低头回道:“觉得痒,自己抓坏了。”
“哦?”
白锦君看着他,然后突然飞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夺川的胳膊居然流出血来。
“大皇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熙国早在多年前就禁止私自虐待家奴了,你实在是枉顾王法!”
为人多年,莫春欢能看出夺川是个忠心耿耿的,但就算是奴仆他们也是有心有尊严的,不应该被人这样糟蹋。
这次换左丘信轻轻地拉住她。
莫春欢甩了甩手,她不想纵容白锦君这坏毛病,要不然等梦叶嫁过来不就也跟着被欺负了?
随便就是一脚踢出内伤,这要是真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不得给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