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小宦官退了出去。
“你说,若是未生在王权富贵家该多好,我存我的年少风华,伴你牧马边疆”
她摸了摸那张悬起的画像,似乎有千言万语停在喉间。
“你想做官么?”
何二郎郑重看向鹤羡。
“我不知道。”
他抬头望天时,一行白鹤自西向东而飞。
“我以后要当皇帝了,你可以好好辅佐我吗?”
鹤羡转身对上了何二郎投过来的眼神。
“说这话是要砍头的”
“你觉得我的话是假的吗?”
四周寂寂,风吹得两人衣袂飞扬。
“我不知道。”
鹤羡又一次低头不语。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天气是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何二郎自问自答起来。
“每到下雨天心思就会低沉,便就会想到我的阿娘,她不在京城,在一个旷野风息的地方,那里有着她最喜的桃树。”
“我似乎从未见过生我的娘,养我的大姨说她是个好人,可其他人又说她是个做皮肉买卖生意的下人,但我知道我娘一定是爱我的,等到了合适的时辰,我便去天涯海角处寻她,好好的陪着她。”
京城高檐投射的阴影掩住了站立在下边的两个小人,鹤羡随着何二郎迈进了那高门槛里。
“你又来做什么呢?”
隔着帷帐看不清春满月与谁进行着对话。
“事办的怎么样了。”
那人绕到春满月身后为她描眉。
“还不行,时机未到。”
“下月便是那人的寿诞,你的机会应该就到了。”
“要看她是否传唤我到她跟前去,毕竟若是早早露了马脚可不好。”
春满月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放进一个木头盒子里边。
“你走吧,有了机会我会让人给你传话。”
屋外的月光斜着投入屋内,照耀在春满月无表情的面容上。
“我担心,担心这一次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面”
那人说话顿了顿,欲搭上春满月肩上也悬停住。
“有道是戏子无情,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有情了。”
春满月回头对着那人笑了笑,显露出一抹异样神情。
“谁望欢欢喜喜,偷素粉,写写描描?谁还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