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哪来的呢?”
学堂门口立着一穿着官服的人,手中捧着一本红册子一个个的点着名。
“何尚书二子何囿。”
“进去吧,何尚书最近身体还安恙否?”
“风寒倒是好了些,不过落下了些新毛病。”
二人立在门口交谈着,后面儿排队的,也就只剩了鹤羡一人。
“你可是生面孔?在这宫中可没瞧见过你。”
人是新人,未曾瞧见过的人,所以多打量上几眼倒也正常。
“是的,进宫不久。”
鹤羡回答道。
“束脩呢?带了多少来?”
那人未勾鹤羡的名儿便就将那红折子收了回去。
“束脩……”
鹤羡不曾想到会有人在门口收钱,所以未曾备着。
“你这小子收钱收到这儿来了!倒是不曾瞧见过在学堂这干净儿地儿收什么束脩的,让我猜猜,你收那束脩拿来做什么?是赌坊又输了钱?还是去那女人地儿,为着你的心头好撑面子而掏空了钱袋子。”
何二郎走到鹤羡身前,指着那收钱人的鼻子破口大骂着。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还他什么他呢,收的钱儿分我们一半,不然我们去向那梁老太监说一句,看看你还在这宫里混得下去不,也就一个太监的所谓干儿子,还真以为自个儿有天大的本事呢。”
何二郎向来嘴上不饶人,说完这句后,便就摊开手掌心,等着那人给银子。
“算你有本事,也不过……”
虽说不愿意,那人依旧打开了布袋子,拿出了两袋丢给了何二郎。
何二郎本是宫外待惯了的野小孩,这之后莫名其妙被那位接进了宫里,便就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管教,由着他性子使,所以其余人虽说嫌弃他不清不楚的身份,可却也不敢在明面上说上几句。
“他走了,我们就进去,他也就是仗着那个老太监,不然谁会给他面子,我可不会给他面子,跟着那太监久了,也都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
何二郎哈哈笑着。
“你不觉得有趣吗?”
何二郎笑完后,发现了立在一旁愣神的鹤羡。
“你不是说了最讨厌学堂,如今又怎么来了这处?”
鹤羡岔开了话题。
“被那群老婆子管教的烦了,想出来透透气,松松骨,所以与她们撒了个谎,说要去学堂,她们同意了,所以便就架着我来了这。”
何二郎努了努嘴。
“那就进去吧。”
鹤羡走在前,何二郎背着手,装作那夫子模样大摇大摆地,也走了进去。
……
……
“迟到的两个给我在门外候着,我要你们进来你们才可进来!”
屋内夫子显然是生了气,不许鹤羡与何二郎进屋来。
“老头子的脾气都古怪,也不知道我以后成了老头子,会不会也变成这般奇怪脾气。”
既然不要何二郎进屋子,那何二郎便就在屋外碎碎念叨。
“你小声些,若是让夫子听了,不知道要罚我们站多久。”
鹤羡拉扯了一下何二郎的袖角,示意他莫要再继续说下去。
过了许久,瞧见了十来子弟走出了屋来,望着他们二人说笑着。
“屋外两人进屋子里来!”
屋内夫子催了一句。
“走了。”
鹤羡拉了一下身旁低着头合眼睡去的何二郎。
“哦,他要我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