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泗滨双拳握紧,牙咬得紧绷,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平日里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但如今父皇老迈多病,太子步步紧逼,皇嗣问题一直是立嫡的一个重点,太子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别嚎了,小孩还没死!”
一声清亮传来,林紫菀半跪在地上,打开襁褓,露出小孩一起一伏的胸膛和白胖的胳膊,动作迅速地拔下头上的玉簪,从小孩胳膊肘往下刮到手腕,动作快速却轻柔。
小皇孙原本已经气息奄奄,感受到手部的疼痛又嘹亮地哭喊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朱名衣睁大双眼,将他眼部的老皱褶子拉平,尖声叫道:“杀人了!护驾,护驾!保护小皇孙!”
王府的侍卫闻声而入,看清情况后却是一懵,辰王还没开口,他们是动还是不动?
李泗滨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正用心给小孩刮勺的女人,摆了摆手,侍卫们低头退下。
林紫菀刮了有两百下,右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发现热度退了一些,这才呼出一口气。
看到站得周围整整齐齐的一排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气笑道:“都让开,让空气流通,想憋死小皇孙吗?”
人群乌泱泱群散,李泗滨和朱名衣不自觉地倒退几步。
“呵,退什么退。看什么?说的就是你,怎么当人爹的,去把药酒拿来,给孩子往胸口搓,快!”
“放肆,你……”朱名衣话还没说完,伺候小皇孙的奶娘就把一瓶膏摩油递给李泗滨。
看到林紫菀朝自己赞赏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找不到药酒,您看膏磨油可以吗?我平日里待在身上给小皇孙起脏皮的。”
“可以可以,非常可以。”林紫菀笑得灿烂,紧致的五官绽放开来,顿时让奶娘看得失神。
乖乖,这大夫长得可真是好看极了。
林紫菀看着呆呆的李泗滨,皱眉道:“愣着干啥?还想要儿子吗?”
朱名衣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会儿,偷偷看了眼神色未明的李泗滨,开口:“住……”
声音及时吞了回去,李泗滨蹲下身子,匀了一下膏摩油在手上,问道:“怎么做?”
林紫菀答:“在两个**连线中点,有个膻中穴,你按住那个点轻轻摩擦,能给小皇孙退热。”
边说边手把手给他示范了一遍。
李泗滨摸着小孩娇嫩的胸骨,一种奇异的感觉升了上来,这小孩这么小,这么脆弱,好像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压破他的小胸膛。
这是他的孩子,跟自己有着血脉的联系,这是他要保护的人。
难得地被一股久违的为人父的感觉席卷了胸腔,手上的动作便更加轻柔。
小皇孙嘴里仍然吐着泡泡,但却慢慢不再打奶嗝了,许是真的感受到父王难得的浅薄的珍视,停止了哭闹,等林紫菀替他运完脾胃的时候已经慢慢睡着了。
哼哼唧唧地在李泗滨手上蹭了蹭,翻了个身,白胖的小屁股面朝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