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站立在原地,眼中晦暗不明,已没有了刚刚的恭敬。
“不愧是定国公之后。”
他邪笑了一下,从脸侧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
“鬼煞。”谢景琛道。
鬼煞笑了笑,颇有意味地看着他,“丞相大人让我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谢景琛看了眼桌上饭菜,身后人道:“放心,陛下的命还在你手里,我不会下毒的。”
谢景琛深深地看着鬼煞,眼中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良久,吐出一句:“陛下……还好吗?”
鬼煞眼皮跳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一阵清风吹过,卷席着丝丝凉意,分明是初春时节,南山寺却因为地势原因还有些微凉。
鬼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些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世子若是担忧,何不交出解药,陛下她现在状况很不好。”
谢景琛袖中的手紧了紧,面上却还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鬼煞瞧见了他袖口的异样,此时已是什么都清楚了,多留无意,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南山寺。
又过半月,智州的柴将军再次领兵向京城进发,局势再一次变得棘手。
龙座之上,帝姝扶额,最近几日都没怎么睡好,眼底乌青严重。
“陛下,京郊备倭军已在李震山大将军的召集下牢牢护住皇城,您带进京的许将军旧部也由南叱咤大将军接管,即使智州的柴将军带着三十万军队来了,我们也有一战的实力。”
宴南修冷静地分析局势,大红色的官袍不大适合他,但可见其眉宇间指点江山的气魄。
帝姝紧皱着眉头,一旦两军交手,这将是新朝来最旷大的一次战争,尤其还是内战,对百姓休养生息是绝对有不可挽回的伤害。
“朕担心的是智州的边境。”
言此,饶是宴南修也无语相对。
智州位于我国最北部,与之接壤的国家只有一个,那便是誉北国。
誉北国民众生活在天寒地冻的最北方,生性耐寒,身体强壮,而且喜好豢养猛兽,据说还有茹毛饮血的习惯。
千百年来,他们被天烨强大的军队阻挡在国界线以外,不得踏入天烨一步,可如今,若是智州真的调兵过来,剩余的兵力还不知能不能抵挡誉北国的入侵。
这个柴将军,他也算是名将之后,怎么如此糊涂。
“实在不行,朕只能御驾亲征。”
宴南修眼中快速划过一丝不忍的情绪,但很快被平静取代。
“陛下不可,您体内还有余毒,再说帝晖那余孽未除,皇城还不算安全!”
刚刚养好伤的南枭第一时间便回归朝堂,替帝姝出谋划策,他此时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帝姝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帝晖就算犯了天大的法,终究也是她同胞的亲弟弟,还轮不到别人叫他余孽。
南枭丧丧地垂下头,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