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内部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他人来评头论足。
果然,不出三日,智州国界线失守的消息便乘着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赶到京城。
内忧外患,帝姝算是面对了新朝以来最棘手的事情。
“柴将军,你可还算是天烨的将士?不守着天烨与誉北的国界,带着三十万兵马来到这京城是要谋权篡位?”
城墙之下,年近六十的柴将军风尘仆仆,却意气风发,精力充沛好似还在少年时代。
而城墙之上,脾气暴躁的李震山大将军早就开骂了。
柴将军看到曾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哥哥,有一瞬间的恍惚,在他的印象里,李震山大将军有护国大将军之衔,可是十成十的忠臣良将,怎么会可叛军站在一起?
“老哥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何拦我在城门外的人是你?”
李震山大将军立马唾了一口唾沫。
“呸,有什么误会,你小子不听皇命奔来皇城,还有脸和我说误会,劝你快快放下武器,进宫去给陛下请罪吧!”
“陛下?”
柴将军不大清楚现在的情况,天高皇帝远,在京城早就传烂了的那些传言他也一概不知。
“陛下不是被伪皇逼到了南山寺,我等就是来杀胆敢篡位的狗贼啊!”
李震山一听这话更是怒了,急忙让守将打开城门,单枪匹马地就出了城。
“休要再说,先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这浑厚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让在场人都心中一阵,看来不止柴将军,这位护国大将军也是宝刀未老。
“好,老哥哥,那贤弟今日就先陪你练两下!”
英雄夹道,相见恨晚,两人数十年前就曾经并肩杀敌,也算是过命的兄弟交情,只是后来先帝下令,一个留在京城享尽了荣华富贵,另一个却被发派到苦寒之地守卫边境,这其中的偏袒,一眼便知。
多年的怨怼在人的心中生根发芽,终究会转化成浓浓的恨意,再忠的心在经历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寒风,也不会留下一丝怜悯。
不错,柴将军自智州而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要与李震山大将军讨一个说法,一个现在毫无意义却影响深远的说法。
两员大将的年纪都在六十岁上下,早已过了一个男子最巅峰的时期,但动起手来,动作之麻利还是毫不含糊。
兵器相接之间,甚至摩擦出了火星子,乐见力度之大,速度之快。
在场的将士们皆目不转睛,为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两位元老将军的对战而兴奋不已,不管今日开不开战,他们心中已是过足了瘾。
冲刺,闪躲,扫腿,夺命。
惊险刺激的对战不似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暗处,多双眼睛注视着一切。
其实他二人之间的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战之后柴将军的态度。
众所周知,李震山大将军对新帝是死忠,而在柴将军看来,谁才会是真正有资格登上皇位的那个人,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柴将军无疑的十分有发言权的。
“好小子,身手见长啊!”
柴将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道:“身处苦寒之地,不磨炼自己,怎能与强悍的誉北国相抗衡?倒是老哥哥你,几十年的富贵生活把你的战意都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