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身受刀伤,乱撞,现在的他。好似已经看见彼岸花,艳红夺目,一生厮杀,一生算计,一生守护,到最后,还要连累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子,
想想真是觉得讽刺,心里觉得苦,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微微侧过头,看向杏贞,本应是骄纵的主,却因自己而不得不亡命冤魂,眼中的愧疚,深的让杏贞不敢细思。
“对不起。”轻声却坚定地声音撞入杏贞的耳朵,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太多时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一个再纯粹不过的眼神,就能让另一个人选择俯首称臣。
“不关你的事,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对不起。”杏贞也不知道为何这时候的自己会这样的镇定,难道因为爱上了某一个人,
在面对他时,这股爱的感觉,会给予勇气么?一直被护在身后的杏贞羞涩的伸出手,牵住了荣禄没有握剑的手,掌心冰凉,这让荣禄的心里也有了凉意。
黑衣人见荣禄已受了伤,杏贞又不会,众人更知道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刀光冰寒,再次向荣禄袭来。
没有后湍路,只有拼死的决定,魃阎剑皇者之风,永远不会因为皇者的处境而降低威严,牵着杏贞的手不曾松懈,
自己一生守护,到头来依旧一无所有,需要自己守护的人自己无能为力了,眼前的人,便不能让她陷入困境,自己的命,本就时日无多,恨很好,念也罢,对于死人,或许都不重要了。
远处站着的身影几乎融进了暗夜,但眼中的目光,却比这夜晚还要暗,还要冷。
杜翰不知该怎么样去和奕欣话,这是奕欣心里的一道伤,伤总是要结疤的,只是那道伤,结了疤,却总是又被掀开。
奕欣终于低下了头,道:“你不用担心我。”“师兄。”“呵,只有当你知道我心情差到极点而你却无力安慰我的时候,你就会叫师兄。”
杜翰被中了心里的习惯,也低下了头,看着街道上的厮杀,奕欣道:“荣禄是想自己全力引开刺客,给杏贞一个生机,讽刺,这才是讽刺啊。”
听的奕欣话,杜翰抬起了头,道:“你要再不救人,就只能收尸了。”“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尚且这样残忍,更遑论我这个身上有一半不同血的弟弟。”完转过身,同时抬起手轻轻挥了挥便离开了。
荣禄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命了,只为了能给杏贞博得一丝生机,毕竟,对这些人来讲,自己是远远重于杏贞的。
又是一轮围杀,杏贞紧紧握着荣禄的手,任由着这个人将自己带入地狱,荣禄已经决意放开杏贞的手,将她扔出战圈,就在即将放手的一刻,
无数利箭穿透风声,夹带着刺耳的呼啸,随之便是黑衣饶丧命,突来的变故使得杏贞不知道该怎样应付,慌忙间荣禄握紧了杏贞的手,
那温暖的手掌好似带着力量,使人安定,“别怕,也别动,没事的。”荣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杏贞安静下来,平静的看着荣禄的双眼,
利箭从耳边呼啸而过,地上的尸体,沾满权欲的鲜血,但在杏贞此时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有荣禄。
黑衣人全部倒地身亡,荣禄身体的重创使得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失去列饶意志也变得脆弱,杏贞见荣禄就快倒了下去,立即扶住了他,眼神中的温柔与担心,却让荣禄想起了另一个身影。
不经意的扭头,却正好看见即将消失在转角处的两道背影,白色的背影并无印象,只是那个黑色的身影,让他心里,又陷入了算计。
血还在流,甚至也沾染了杏贞的铠甲,杏贞扶住荣禄,道:“你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回使馆再再宣太医。”“不用。”“你流血了。”
“我担心那些人还有余党,所以就不回去了。”“你放心,经过这件事后,皇兄一定会派兵加强这里的守卫。”荣禄闻言低声笑道:
“那时间也来不及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我需要养伤。
看着荣禄的模样杏贞觉得心里十分难受,甚至于愧疚,好像这伤是自己造成的,只是相爱的两个人,谁又能分清到底是谁欠了谁。
扶着荣禄,两道身影避开地上的身体,躲开流出的鲜血,缓缓消失在街道。
城中的房子密密麻麻,但荣禄知道自己决不能投宿,黑衣人没有按时回去,
也就明了结果,自己若投宿只会牵连无辜,两人便这样走在城中的街道,像两个孤独的游魂,找不到前往黄泉的路。
“梆、梆、梆。”敲更的更夫带着学徒走在已经无饶街道,一旁有个死胡同,有座宅院,更夫指着宅院对学徒道:
“以后打更,这个胡同就不用管它,记住了。”学徒好奇的摸了摸头,道:“为什么这个不管它?那里面的人怎么知道时候呢?”
不待学徒完,更夫举起木棍敲了敲学徒的头,道:“我还会害你啊,这房子原来住的,也算是户人家,家里有些财产,在外头把人家姑额娘的肚子搞大了又不管,
人家姑额娘就找上门来了,没想到这人顾及颜面,不肯承认,那姑额娘悔恨之下就在他家客厅撞墙死了,从此之后,这家人就在没有安宁过,那姑额娘化作厉鬼,
回来纠缠,这家人没办法了,只好搬走,现在时不时的,都还有人听见房子里头有女饶哭声。”听完更夫的话,学徒吓得连连点头,颤声道:
“那师傅,我们赶紧走吧!我怎么觉得冷。”“冷?这就怕了?这么大座城,哪里没个冤死鬼,年纪大了,难免遇到些,我就来给你讲讲啊。”
更夫边跟学徒讲着经历边打更走路,不一会儿也就离开了这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