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沉默着。
“谢谢你。”
闻言顾清越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楚慕言,一颦一笑里都透露着不正经。
“怎么,打算怎么谢?以身相许么?”
“清越,你又说笑了。”
顾清越收起了杂物,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衣服你就自己整理一下。”
其实楚慕言伤得很重,在医者面前又无男女之分,顾清越知道他自己穿衣肯定会动到伤口,她原本是想帮帮他的,可是她此刻就是偏偏不想帮他穿衣,她一时竟觉得他就该疼着。
顾清越走到屏风前拿起那碗粥从后窗倒了出去,现在冷御还没有过来,想必是已经知道自己拿到药了,至于蝉衣,她今晚帮了自己,可她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待顾清越把碗放到食案上回到屏风后,楚慕言已经坐起来了。
“我……现在就先走了,万一被发现……”
顾清越伸手拦下了他,“你该不会没发现楚子煜晚上是不过来住的吧?要发现早就发现了,你伤重,休息一晚再走吧。”
楚慕言有些犹豫,他其实是怕给顾清越带来什么麻烦,也怕欠她。
顾清越只好又说道:“你现在这样一身伤出去,行动不便,更容易被煜王府的暗卫发现了,到时候更解释不清。”
“谢谢你。”
顾清越没再说什么,只是扶楚慕言在床上躺下,又为他盖好被子。
“一晚上说了两次谢谢了,大可不必,都是我自愿。”
说完,顾清越便在屏风内的圆桌旁坐下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吟着。
“我在这里守着,你睡会儿。”
“顾清越,”
顾清越背对着楚慕言,也没有转身,“嗯?”
“或许其他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没有失忆,但你就不恨我们吗?”
顾清越放下了茶杯,“你们南宁亡了我的大云,残害我大云良将,杀我大云无辜百姓,逼死我父皇母后。我说不恨你怕是不信吧?”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楚慕言侧头盯着那里静静坐着的女子,五年的时间,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会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家国恩怨的人,也不会是。
“你忘了我这里还有一把刀,能救人,自然也能杀人。”
楚慕言笑了,却也是没再说些什么。
半响,顾清越才说道:“摄政王怕是忘了,清越虽是大云的公主,可大云也亡了,清越也是个弱女子,现在举目无亲的,最要紧的不应该是活着么。”
“嗯,好。”
夜渐渐深了,楚慕言看着顾清越在靠在桌边睡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任谁也听不见的。
,,,
第二天天微微亮顾清越便醒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楚慕言已经离开了。
顾清越简单收拾了屋子,又换了件衣裳,才唤蝉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