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言微微睁眼,只见顾清越正眼里盈着泪花用手帕给他擦血。
“哭什么,妆都花了。”
声音还是弱弱的,没有力气一般。
顾清越狠狠剜了他一眼,“我哭什么,有本事你别来本姑娘这儿!”
这时有人敲起了门,那声音极轻的,不像是冷御,又无人禀报,难不成是这院子里的丫鬟?好在那扇绣着仕女的屏风掩住了床榻,顾清越用袖子沾了沾眼角便起身去开门。
蝉衣手里端着的食案上放着一碗粥,顾清越一时间没看出来那是什么粥,只是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王妃,你的夜宵。”
顾清越蹙了蹙眉,刚想说她未要过夜宵,而离得近了,那药香却是扑鼻而来,她认得其中一味药便是苏木。
苏木!
“刚好我饿了,端进来吧。”
蝉衣将食案放在了圆桌上,然后从绣子里抽出一把小刀。
顾清越心下一凉。
可蝉衣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又拿出了两个药瓶和一些细布都放在了食案旁。
然后转身对顾清越施了一礼,“奴婢退下了。”关门之际蝉衣还刻意瞥了一眼顾清越的裙角。
顾清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角,上面染了星点血迹,应该是在拖楚慕言的时候蹭上去的,眼前的这个女子观察竟如此细致,她绝对不是煜王府普通的丫鬟,可碍于楚慕言在屏风后,顾清越也不便多问。
然后顾清越便拿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屏风后。
“你的丫鬟还挺听你的话,你就……不怕她们告诉楚子煜你要了那些东西…嘶~”
“疼就少说话!”顾清越小心挑出了楚慕言臂膀上的断刃,“你这下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救你了吧?”
“我是在煜王府附近遇刺的,是我大意了。”
从富贵茶馆到千府的确需要经过煜王府附近,顾清越开始给楚慕言其它的伤口上药。
“我本不想麻烦你的,是容枫硬把我送到了这里。”
他说他不想麻烦她。
顾清越持刀的手僵了一下,也是,他不想麻烦她是对的,他心悦千柔儿,自是不想同其他女子有什么牵扯,她便是那其他的女子。
“知道是谁的人吗?”
“我皇兄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对我敌意最大的,应该就是我皇兄和太子了。”
“楚江澜?不是一向被大臣们称赞高风亮节、温良大雅的吗?”
“在权位之争中,没有谁是真正良善的。”
顾清越没有继续接下去,她转而问道:“怎么伤这么重,容枫呢?他就这样丢下自己的主子跑了?”
“不怪他,是我让他先去给柔儿送药引了。”
顾清越上药的动作又一僵。
“千小姐真是好命。”
“顾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