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取了食案便欲退出去,顾清越叫住了她。
“昨晚的粥味道不错,是你做的吗?”
“王妃问过奴婢苏木这味药材,奴婢就记心上了。王妃若觉得可口,奴婢可以天天给王妃做。”
“是药三分毒,还是忌口些好。”
“王妃说的是。”
“你是一直在煜王府做事吗?”
“是,”蝉衣微微抬头,恭敬又从容地看着顾清越,“只是奴婢现在是王妃的人,自是要处处替主子着想,主子高兴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也跟着高兴吗?”
顾清越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妆奁,似是在想些什么,在她意料之中的,蝉衣轻易就将昨晚送药的事给掩了过去,那她是该顺着台阶下去的,目前来看,这蝉衣决不是寻常的婢女,只是就不清楚她是敌是友了。
蝉衣,苏木,是巧合还是相互关联着呢?
顾清越冁然而笑,“好,退下吧,待会儿让知夏送些清淡的食物来,我近日上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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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过后不久,楚子煜果然差人把他书房里的那张琴给送到顾清越的院子了。
顾清越走到琴案前轻轻拨弄了几下,琴音夹着细风,悠悠扬扬的,像是扑翅欲飞的蝴蝶,一不小心就抖落了花瓣上的晨露。
可惜啊,绿拂再好,怎比得上母后那一张冼雪。
顾清越的指尖一离开琴弦,知夏就欢喜地拍起手来。
“王妃弹得真好听!”
顾清越“咯咯”笑了,知夏还真是心思单纯的一个,自己就拂了一下琴弦她就说好听。
“不是我弹得好,是你们王爷呀这琴好。”
提起楚子煜知夏就又替顾清越操起了心,“王妃,你看王爷都把自己最喜爱的绿拂给你了,可见王爷对你真心可鉴啊,你何不趁此和王爷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呢……”
顾清越揉了揉太阳穴,脸上虽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笑,但还真是脑袋疼。
“你去瞧瞧你家王爷现在在哪儿。”
知夏一溜烟便跑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又气喘吁吁跑回来了。
“王妃王妃!”知夏冲进屋子,捂着胸口猛呼了几口气,头上的小卷毛都跟着一颤一颤的,“王爷他……他在书房!”
“知夏你慢些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王爷没了……没在煜王府呢,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改改。”
顾清越起身走到知夏身边,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知夏手里揉着帕子,不好意思地笑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此时被她眯成了一条小缝。
“王妃,奴婢知道啦!”
“你家王爷爱喝红豆茶,我去给他煮一盏红豆茶吧。”
说着顾清越就去了膳房,亲自煮了红豆茶。
“王妃小心火大了!”
“哦哦!”
顾清越收起了扇子,火势渐渐小下去。
之后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起来。
冷御就在膳房外守着,他猜不透顾清越的心思,但他相信公主做的都是对的,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
昨晚顾清越让冷御去取药的时候,他就知道屋子里的人是楚慕言,他不想救他,可又不能让他留在那儿,只好匆匆去寻药,却不料回来的时候顾清越已经给楚慕言上好药了,可那又是谁给她的药草,冷御也无从得知。
一个时辰之后,顾清越亲自捧着食案从膳房出来了。
冷御回过了神跟了上去。
书房外沐风正在守着,他见着顾清越端着食案走过来,不等知夏禀报,便提前敲了敲门。
“王爷,王妃好像给你送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