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低头笑笑,嘴上应和道:“是是是,姑娘最是大度。”
乔瑛若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揶揄,娇气道:“这才对嘛!”
着话已经走到院门外了,乔瑛若走得快些,蹦蹦跳跳地就要跨过门槛,却不防被裙子绊了一下,人没站稳,脚又踢到了门槛上,霎时间整个人都向前扑去。崔珩走在她后面,倒是伸手想去拉,但因为离得远了没拉着,乔瑛若已经摔地上了,前额还结结实实撞在了铺路的石板上。
崔珩慌忙把人扶起来,可已经晚了,乔瑛若捂着额头肿起来的大包“哇”得一声哭了。
等乔绩听到动静出来,乔瑛若已经哭得快要上气不接下气,无论崔珩怎么哄都不好,肿着眼泡子被乔绩拉进屋里,见到王媛娘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水立马又流出来了,边流眼泪边还委委屈屈地喊:“嫂子。”
“怎么摔着了?”王媛娘看她额头肿起来那一块都觉着心疼,忙伸手叫人过来。
乔瑛若哭得直打嗝,坐到床边才勉强止住,就这样还不忘和人告状:“都怪门槛太高了。”
王媛娘拿手帕给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心疼地搂着人:“过几就消了。”着看乔绩没进来,又道:“你哥给你拿药膏去了,等会儿给你涂上,消肿化瘀的东西,涂上了好得更快。”
才完话乔绩就进来了,手里果然拿着药膏,王媛娘接过来,用指头挑了一点,怕乔瑛若疼,刻意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慢慢涂上。
乔瑛若也没娇气地喊疼,乖乖仰着脸。
倒是乔绩顾着王媛娘身子虚弱,想接手帮忙,可王媛娘怕他粗手粗脚,再给弄疼了,就没让,乔绩在一旁看着,半响想起来崔珩还在堂屋里,便急匆匆又出去了。
等涂完药,乔瑛若才真不哭了,就是开始哭得太厉害,眼睛还肿着。
王媛娘玩笑:“瞧瞧你,哭花了脸,都不漂亮了。”
“哪樱”乔瑛若不乐意,伸手想碰额头,但想到才涂了药,立刻就把手放下了。
只是这会儿终于回过神,她也觉得自己方才哭得太过丢人,捂着脸以为是真变丑了,哼哼唧唧不出来话,看得王媛娘直笑,却也没忘了正事,叫冬霜去拿煮熟的鸡蛋,给乔瑛若敷眼睛。
乔瑛若趁她们话,眼睛四处转着想找侄女,没见到孩子,才问道:“中秋在哪屋?”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心把给侄女起的名叫出来了。
“西屋里奶妈看着呢!”王媛娘压根没在意,反而道:“生在中秋,叫中秋倒也不错,还要谢谢妹妹给起了这名。”
“我忽然想到的,嫂子觉得好?”
王媛娘笑道:“既是名,叫什么不成,我哥哥名还叫虎头呢!”
“大哥也有名的,嫂子知道吗?”乔瑛若也是忽然想起来,不确定王媛娘是否知道,这才有此一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王媛娘挺好奇,看着乔瑛若等她。
之前乔瑛若先扭头往门口看看,确认乔绩没进来,才凑到王媛娘耳边:“哥哥的名叫七奴。”
听到这名王媛娘却更好奇了,问道:“这七字又是何来?”
这却把乔瑛若问住了,她也不知道,但好像以前听母亲提起过,她皱眉想了想才:“听娘是哥哥幼时生了场大病,请了云山观的道士来,什么哥哥命数与七相合,这才有了这名儿,其他的我却是不知道了。”
才完话,冬霜拿了熟鸡蛋进来,剥好了壳就要给乔瑛若敷眼睛,王媛娘却把鸡蛋拿过来:“我来就行,今儿中秋,出去玩乐去。”
闻言冬霜笑起来,一面行了礼:“奶奶怜惜我们,这倒是我们失礼了。”
“快去吧!”
“哎。”
冬霜刚出去,乔绩又进来了,乔瑛若问他:“崔珩呢?”
“外面。”乔绩。
“他没走啊?”乔瑛若扭头要看他,可眼皮子上还贴着鸡蛋,头一扭过去险些没把鸡蛋甩飞了,被王媛娘捧着脸又转回去。
“他不放心,要送你回去。”乔绩瞅了几眼乔瑛若额头那个包,无奈道:“下回走路可当心点,瞧你这磕的,明儿我肯定会被娘逮着问。”
乔瑛若被他得不高兴,拿过鸡蛋自己敷,睁着一只眼睛:“还不是门槛太高,要我就该把那门槛给锯了,还有崔珩,都没拉我。”
这话把乔绩都给气笑了,要不是看乔瑛若额头还肿个包,他就上手敲脑门了,“我却不知道,伯玉和这门槛还都错了。”
乔瑛若自觉理亏,瘪嘴不话了。
王媛娘哄道:“都这么晚了,也别叫他久等,况且叫你自个儿回去我也不放心,他有这心是好的,你可不许再方才那样的胡话怪他。”
“好。”
王媛娘不放心又:“回去叫玛瑙仔细瞧瞧,你那儿可有活血化瘀的药膏?若没有叫冬霜拿点儿,你带回去。”
乔瑛若站起来:“都有,我先回了。”
“路上心些。”
乔绩送她出去,崔珩果然在堂屋等着,等走到外面,乔瑛若见没人了,悄悄和他:“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