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抿嘴笑笑,却没话,把乔瑛若送回去后他就走了,玛瑙她们因被惊到,只慌着找药给姑娘,也没留意他何时离开的,等歇下来才想起人,问了院里的丫头才知道早就走了。
玛瑙觉着失礼,:“也没留人吃杯茶,好歹珩少爷把姑娘送回来,都这么晚了,再叫人心里存了气。”
乔瑛若这会儿也不觉着疼了,捧着一碗牛乳倚在炕上:“他才没那么气,要真想请他吃茶,明儿叫他过来不就成了,正好我这儿有好茶。”
“这又不值当了。”碧玺笑盈盈完,掀开门帘子要出去,可巧外面青竹要进来,险些没撞上。
一见她来,乔瑛若就知道刘氏那里准是听到动静了,这才让青竹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只是大晚上的也不好叫她娘再跑一趟,因此乔瑛若就:“青竹姐姐,我不过额头磕了,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就我磕着了,叫娘早些睡了,明儿我去给她请安。”
青竹过来拉着乔瑛若仔细看了看,也被她额上肿包唬住,惊道:“这擅还不叫严重?都快破相了。”
“看着吓人,不疼的。”乔瑛若宽慰她,继而又道:“好姐姐,你可别告诉娘。”
闻言青竹苦笑道:“哎呦,我的姑娘,这又瞒不住,况且我要是不照实,明儿太太可定是要罚我的。”
“哎呀!好姐姐,又不是什么大事。”乔瑛若抱住青竹胳膊一番痴缠。
她惯会缠人,青竹最后没抗住,松了口,也没留多久就回去了。
只是第二日到底瞒不住,刘氏倒还好,老太太看了她额头磕成这样,吓得险些没哭了,问清楚在那儿磕得后,立马就把乔绩叫到跟前,要他去把那门槛给锯了。
乔绩给弄得哭笑不得,宽慰了老太太半才保住自己院门的那道门槛。
因成了伤患,乔瑛若在老太太跟前比往日娇气许多,老太太又可劲儿疼她,竟连学都不上了,刘氏了她几句,偏乔瑛若还振振有词,指着额头自己破了相,出门叫人看了笑话。
她这得可是实话,就因额头这伤,中秋的洗三礼她都避着人,唯恐被看到再传出去,还真以为她破了相。只是肿包也有消下去的时候,等过了六七日伤好了,乔瑛若再不愿意也只得乖乖去上学。
快到重阳节的时候,她表嫂高氏遣人给府上送了重阳赏菊宴的请帖,这也是每年都有的事,只不过往年都是华康公主操办,宴会地点就在城外荻山的庄子上,之所以选在这儿,一来是重阳节有登高的习俗,人人都是要往高处去,二来庄子上种了许多菊花,除去自家府里的供应,还有许多白白放着也没人看,与其浪费,倒不如请了人来赏花,这一来二去就有了重阳的赏菊宴。
自打过了中秋节乔瑛若就没怎么出去,闷了这么久,重阳节可不得好好玩玩,因此一收到请帖就开始缠着她娘要做新衣裳。
刘氏却不同意,喝着茶气定神闲地等乔瑛若累了才开口:“前儿才做了新衣裳,怎么又要做?”
“去赏花,穿那身儿不成。”乔瑛若理直气壮地。
“怎么不成了?鹅黄色儿娇嫩,去赏花穿着最好看。”依刘氏看,她女儿肤白,跟牛乳似的,穿鹅黄、海棠红那样娇艳的色儿才好看,衬人,旁人就是想穿还穿不起来呢。
“那跟花一个色儿了。”乔瑛若想那菊花黄的多,她要是穿一身黄过去,往花堆里一站,也太不打眼了。
刘氏都给逗笑了,抿着发鬓:“合着这菊花只有黄的不成?”
乔瑛若瘪瘪嘴巴回答不上来,可又不甘愿就这么放弃,便缠着刘氏:“娘,你难道不想你闺女漂漂亮亮地去啊?再了,打入秋我就才做了一身衣裳,再做一身还不行啊?”
刘氏摸着她头直叹气:“你什么时候能像蕙儿和芳姐儿那样,叫我省点儿心,我就要谢谢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了。”
听这话乔瑛若撅着嘴巴不高兴了,:“我哪里不省心了?”
闻言刘氏一笑,故意拿帕子搁鼻子前头扇了扇,调笑道:“哟闻闻这味儿,可真够酸的。”
“娘。”乔瑛若恼了,作势推了刘氏一下,半扭过身不去看她。
刘氏哄道:“好好好,我这就叫人去库里挑几匹好料子给你做衣裳。”
这话出来乔瑛若立马就笑了,搂着刘氏胳膊甜甜地:“谢谢娘。”
才完含露挑帘子进来:“二姑娘来了。”
完话她徒一边,乔瑛芷就进来了,看到乔瑛若趴在刘氏肩上,登时笑道:“三妹妹这是在跟太太撒娇呢!多大的人了,还学孩子呢!”
乔瑛若冲她吐舌头,还:“要你管,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这样。”
乔瑛芷掩唇直笑,提着裙子一面坐下一面和刘氏:“我来是有事请教太太。”
刘氏正叫含露给她上茶,闻言便顺口问:“什么事啊?”
乔瑛芷为难了片刻才开口:“后厨上王婆子仗着有几分体面,女儿又是在二哥哥房里做事,昨儿吃了酒便了些不尊重的话,偏又给传出去了,底下的妈妈告到我这儿来,要给个处置的法子。”
听她这事儿,刘氏脸上笑意收敛起来,坐端正了:“这事儿我也听人了,依你该怎么处置?”
乔瑛芷来之前心里就有了章程,只是毕竟事关乔纶,她不好直接处置了。按理这事交给刘氏最好,可她才接过管家大权,这事儿又大不大不,真交给刘氏,一来犯不着,二来若连这么件事都处理不好,未免显得她无能。
但到底也不能不请教刘氏,她便看着刘氏脸色话:“我觉着王婆子虽有错,却赖不到馨儿身上,况且她素来也是个稳妥的,在二哥哥面前也得脸面,虽因她娘这一番话,有些闲话传出来,日后……”
话到这里她却停了,看了乔瑛若一眼,转而:“只是我拿不定主意,这才来请教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