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惹得男子一脸嫌弃,“青未,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出门连手帕也不带一条。”
青未白了他一眼,“死狐狸,要你管。”
男子有些不满,修长的手指轻动,伞身一晃,伞面上细小的雪花又落下来,落得青未满头都是。
青未躲闪不及,只得一脸无奈地伸手去拍头上、身上的雪花。
男子却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道,“青未,你应该好好待我。不要终日对我又打又骂的,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否则……”
“否则如何?”青未反问。
“哼,否则你就没朋友了。就你那臭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
青未瞧着他那傲娇的样子,又气又好笑,故意说道,”我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还有银环和阿香呢。”
“哼,”男子冷哼一声,“阿香终日不见人影,那条银环蛇终日忙着调戏良家少男,哪里得空陪你。
也就只有我,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要被你唤作‘死狐狸’,你摸着你的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他越说越委屈,一把将遮在青未头顶的伞拿开。
这个万分孩子气的动作惹得青未捧腹大笑,她连忙笑着告饶,“是是是,顾公子,行了吧。如若不然,连名带姓唤你可好?顾流宗。”
顾流宗复又将伞遮于青未头顶,看着她噘嘴告饶的样子,不禁勾起薄唇轻笑。
一股风流不羁自然流露出来,倒真是像世间哪户人家的贵公子,鲜衣怒马,放荡不羁,真真好一个风流人物。
纵是相识数百年,青未看着他一袭雪色长袍,长眼深邃如墨,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是有些痴了,不由地感叹道,“狐狸,你名字起得不怎么样,这皮囊倒是生得不错。”
顾流宗瞅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青未,色令智昏,不要迷恋我的美色。”
青未再也忍不住,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这人真是好厚的脸皮。”
“只要这幅皮囊好看,管他是厚脸皮还是薄脸皮都是好脸皮。”顾流宗满不在乎地说道。
青未一时无语,竟不知要如何反驳他。
顾流宗甩甩长发,毫不在乎地一把揽过青未的肩头,大步朝前走去,一面走一面埋怨,“我陪你奔劳这一日,腹中却还是空空如也,如此怕不是碧落的待客之道吧?”
青未瞥他一眼,纤指轻点,“你,我还不晓得?你哪里是肚饿,你就是馋那口酒了。”
顾流宗轻笑,伸手摸了摸青未的脑袋,“还是你懂我,也不枉你我二人相识这数百年。”
“走吧,顾大少爷,我这便请你喝上一壶美酒去。”青未拖长了声音,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要如何收拾他。
一双猫样媚眼,一睁一闭之间便有了主意,引着顾流宗朝灯市街走。
不料却被顾流宗一眼看破,一把抓住她后颈的衣裳,“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你当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必定又想联合那条银环蛇坑我。”
青未浅浅一笑,“哪儿有的事儿,我这不是想着银环那处藏了不少美酒嘛,随便哪一壶都是人间珍品,香飘十里呐。”
“少来。她的酒香飘百里我也不喝,谁知道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什么叫‘又’啊,也就那一次嘛。”青未想起上回狐狸足足了昏睡七日,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顾流宗微微挑眉,一双长眼斜睨着她,声音慵懒又危险,“青君这意思是,一次还不够?”
青未理亏,无法反驳,只好自己悄悄嘀咕,“谁知道你们俩有什么仇什么怨,水火不容,一见就吵。”
顾流宗想到银环微微皱眉,脸色一沉,“谁乐意与那泼妇婆娘耍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