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亮,楚幕登上到葫芦岛时正好赶上伺候楚怀安起身。
“姑祖母是愈发年轻了,想来是这几日休息的好”
闻言,楚怀安放下了手中篦子,“哦?”
“姑祖母芳龄永继,颜如豆蔻,羡煞旁人。”宓辛听得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还没亮,太子是去了何处,偷吃了蜜糖?”
“宓辛姑姑所言,甚伤幕儿的心。肺腑之言,怎的成了溜须拍马?是吧,姑祖母?”
楚怀安眼睛笑弯了眼睛,眉毛没入云鬓。宓辛动作稳健又快,非常熟练的开始为楚怀安梳头,楚幕则退居在后。昨晚上的热闹,早就已经传入他的耳里,心中焦急难耐,又不敢贸然前往。好不容易等待了亮,探子回报,云舒还没出现,他更觉大事不妙。
她行动太缓慢了!到底走一趟归墟堡,风险确实很大,应该是遇到了阻力。若回来时在白,谎不好圆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更不好圆。
“吃早膳也是道讲究,今日你来,也是有福,正好我这儿存了些你爱吃的!”楚怀安从铜镜里看楚幕一阵阵愣神,眉宇间多见焦急之色,他心中所虑之事,她自是明白。
只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由他去急……
一顿早饭,楚幕食之无味,饶是再好的佳肴,也出不出来任何味道。楚慕看着别院下头这筑守卫比往常更多了,君槐别着剑来来回回巡视。
今日恐怕阴,往日这个时候旭日初升,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山市的轮廓。湖面和空阴阴沉沉,如同蒙蒙未亮开一般。
“今日气不好,山市恐怕看不到了”
楚幕盯着湖面出神,听得楚怀安一语,反应的有些迟了,“啊?哦!是!是是!”
“下头湿气重,还是上别院罢。幕儿,这几日孤没什么事情,你庶务繁忙,或可离去”楚怀安一心支走楚幕。
陡然睁大眼睛,再忙的事情也由它再放放,道:“再忙还是要陪陪姑祖母的,幕儿现下亲族皆亡,唯余姑祖母与母亲尚在。母亲早年入了仙家门,做儿子的能探望都不成,唯寄孝心予姑祖母,万望姑祖母成全。”
楚怀安沉默了起来,她亦是如此,年级大了越来越禁不住温情暖意的浸袭。出走那年,父母尚在,各位叔伯表亲众多,从未考虑过父母尚子又亲子远去。丧事传来,她赶回去时只剩一具棺椁,父母临终之前,膝下未有一子,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不孝。
一步错路,处处遗憾。
楚氏今日人脉凋零是预料不及的,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后悔当年做出的选择。彼时觉得,王位继承人,不是非她不可,父母也不是非她不可。
当初他们三个饶事,都是抱着非自己不可的想法,走向自己给自己安的牢笼。可又改变了多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