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抬眼见南心觅苍白的脸未有血色,眼中却满怀期盼与试探,烦躁的很道:“银蚀去了哪里?哥哥的精魄是不是留着?”
他说不是他指使银蚀做的,她也一度相信了。甚至想可能是受了归墟君的命,但他什么都知道,当然了他本和归墟君是一体。
他目光闪烁,未置一言,云舒急了:“我……我只是想要他平安的回到南楚,你为什么非要杀他?”
“我的亲族皆丧命于南楚,烁和城中……谁的手都不干净。我爱你可以不计较,依旧和你一起。若云起……只是他一人……自此云氏欠我族的债便一笔勾销!小舒,你会恨我吗?还会初心不改吗?”
云舒蒙了,脑子里轰隆隆响,不知作何回答。他的堂兄在南氏覆灭之时也就他们现在这般大,“云起哥哥的手是干净的!要抵命,用我的命就好了,兄长无辜……”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烫手,也灼得心痛。
“债主上门讨债,要拿什么抵债还能讨价还价吗?云氏我只拿云起一人抵命?你……可会恨我?”
云舒的堂兄云起,其实是一个愚人。他的父亲才是云氏的族长,却在堂兄只有四岁时在任务中丧生了,云舒的父亲继任扛起大任。生了云舒这个嫡子却是女娃,再生也还是女娃,能力都不及云起,族中便有声音要立云起为继,还权于正。她的这个傻哥哥执意去了外围锻炼,也不愿接受,整个云氏只有他才像亲人。只有他在乎这个妹妹是否累了痛了,是否受了委屈……
过往历历在目,难道她要做一个六亲不认的人,置兄长性命不顾吗?她的幸福要靠踩在兄长尸骨上才站的稳?
那她后半生能过的安生吗?
“我记得……从前在南楚,云起哥哥从来没认真的为难过你一回……”
“不必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靠在被褥上。吱呀一声门开了,白雀走了进来。本没有几步路,云舒已经到了这么长时间,她现在才进来,到底是在门外偷听呢还是避嫌呢。
云舒坐在床榻旁一动不动,白雀只得立在远处问候南心觅,道:“你要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以为你会拒绝”
“下月我便是你的妻,最贵重的莫不过是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眼眶本就酸胀的紧,这话云舒听在耳里极不舒服,起身道:“你忙我便回去了……”
谁料他忽然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道:“六个时辰已过去一大半,你要去干甚么?”
“尽人事听天命,我……”
他的眼眶红红,依旧倔强道,“我的问题,只有一个,想好了再答!或许……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言罢,眼光瞟到白雀捧着的盒子上。
云舒心里已拿了主意,“他不能死!他也不该死!”
“你和孩子都得好好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他的手劲大的将她拽到在榻边,依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你知道的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照样能将你带回来!”
“精魄!给我他的精魄和祝余草!堂兄无碍,他自会离去……”
“我不要他自行离去,我要的是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