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此时颇为狼狈,倒在一边起不来,南心觅着了魔似的,拉着他的手怎么挣也挣不脱。
“不明白!南心觅!啊~”清透的光晕一圈一圈蔓延开来,白雀一声惊呼:“真莲诀?”
云舒挣脱了手,南心觅亦被震得朝里头歪,披散着头发,眼睛红得像兔子,喉头来回滚动。心中刺痛不已,他抬她作平妻那日,安歌说,愿二人恩爱白头不疑不弃。手腕子上的血灵珠一如当初般,宝光烨烨,云舒轻笑一声,伴着泪水滴落,转了几转,竟从手腕脱落下来,“你看!珠子比人更懂心……”
若有朝一日你心中没有我了,它便会自动落下……
云舒说谎了,珠子其实并不能明白人的心意和复杂。
南心觅无语,终是落了泪,压着嗓子问:“想清楚了?你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人我一定要救,祝余草我一定要,精魄也会想办法找到。”
越是爱得小心翼翼越是容易刺伤自己,云舒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置云起于死地,她爱他九死无悔,但不救云起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他忽然放声大笑,掀开被子勉强站起身,伴随剧烈的咳嗽,身子如同一片破碎不堪的叶子,风大一点儿都能吹散,良久道:“终究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小舒,我尽力了,试过了,虽有憾但无悔。你走吧!”
二月的风吹在脸上像刀一样锋利,从田音第一次遇到他开始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来来回回,眼睛疼得厉害,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勇气回头。
一回头她怕自己会舍不得……
他说只愿她永远只做田音,他说只有得血灵珠的人才算得上南氏冢妇;他说什么都不记得,只要记得爱他就够了;他说她及笄那年穿上喜服在他房中坐了一夜,其实是谎话,哪一年他如此笑说过,彼时云舒只是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过,如果时光倒流,她倒愿意那么做。
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再没有力气走路,蹲下来抱住膝盖嚎啕大哭。现在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一起痛。
她求的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他亦是。为什么两个人还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这小姑娘是怎么了?”
“就是就是……怎么哭成这样?”
“要不问问……”
“诶~姑娘你怎么了?”不知道是谁拍她的肩膀问道,云舒哭的正伤心,缓不过劲来。
“诶怎么越哭越厉害了?什么事儿哭这么伤心……”
云舒抬头起来看着一圈大娘大爷围着自己,越发哭的伤心。
“田姐姐?诶……你……你回来了?”听着声音有些眼熟,珍珠穿着当地人的衣服立在人群中,将她拉回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