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筐道:“是啊,公孙鞅应该是对的,那大臣们为何反对他?”
谢慈说:“因为公孙鞅的主张是改变,而一旦秦国改变,对大臣和贵族来说,没有什么利。”
“没有什么利?对他们不利?”慕容楮问。
“对。”谢慈应声。
慕容楮点点头,问:“怎么不利?”
谢慈简单的给他们讲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明白,然后接着道:“过了两年,秦孝公想起了公孙鞅的主张,改变制度的事全由左庶长拿主意,公孙鞅起草了一个改变的法令,但是怕老百姓不信任他,不按照新法令,就先叫人在都城的南门放了一三丈高的木头,下命令说谁能把木头扛到北门去,就赏十两金。”
“不一会南门就围了一大堆人,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木头谁都拿得动,哪儿用得着十两赏金,有的说这大概是左庶长成心开玩笑吧,百姓你瞧我,我瞧你,就是没有一个敢去扛木头的。”
“公孙鞅知道百姓还不相信他下的命令,就把赏金提到五十两,没有想到赏金越高,看热闹的人越觉得不近情理,仍旧没人敢去扛。”
“没有人相信?”易筐道。
谢慈点头道:“对。”
慕容楮道:“若是我,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
易筐道:“那最后有人相信吗?”
谢慈说:“有,正在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人跑出来,说我来试试,他说着,真的把木头一直搬到北门,公孙鞅得知后立刻派人传出话来,赏给扛木头的人五十两黄澄澄的金子,一分也没少,这件事立即传了开去,一下子轰动了秦国,百姓就说左庶长的命令不是假的。”
慕容楮道:“公孙鞅这样,是为了告诉百姓,朝廷不会骗他们对不对?”
谢慈点头道:“对,虽然不止如此。”
易筐说:“那些大臣也会像这些百姓一样相信公孙鞅的主张吗?”
“不会。”谢慈道:“他们不会相信,他们和百姓不一样。”
易筐似懂非懂的应了声,道:“还有这句话说的是什么?”
慕容楮看过去,然后道:“墨守成规?”
易筐道:“你知道?”
慕容楮点头道:“知道。”
谢慈道:“那你来说说。”
慕容楮应声道:“好,那我就讲墨守成规的故事。”
“行。”谢慈道。
易筐也没说什么,慕容楮道:“古时候,有一回楚国要打宋国,鲁班为楚国特地制了云梯,准备攻城之用,那时墨子正在齐国,得知这个消息,急忙赶到楚国去劝,一直走了十天十夜,到了楚国的郢都立刻找到鲁班一同去见楚王。”
“墨子竭力说服楚王和鲁班别打宋国,楚王同意了,但是他们都舍不得放弃新制起来的云梯,想看看云梯的威力。”
易筐问:“为何不能打宋国?”
慕容楮听了,道:“我也不知道。”
易筐就不再问了,慕容楮接着道:“墨子知道后,就说那好,咱们就看看吧,说着,墨子拿布为城墙,用木片作为刀兵,让鲁班同他分别代表两军,鲁班用不同办法攻城,但是都没用,鲁班办法已经使尽,而墨子守城计策还绰绰有余。”
“鲁班见了不肯认输,说道我有办法对付你,但是我不说,墨子说我知道你打算如何,但是我也不说,楚王听不懂他们说的话,问是什么意思,墨子说公输子是想杀我,他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帮宋国守城了,他哪里知道我的门徒约有三百人早已守在那里等着你们去。”
“楚王听了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不打宋国了,这时墨子才带着胜利的微笑,告别楚王离开了,这就是墨守成规的故事。”
慕容楮说完,看向谢慈,问道:“对吧,谢慈。”
谢慈点头道:“对。”
见谢慈说对了,易筐才没有说什么。
慕容楮道:“鲁班是木匠?”
谢慈:“是。”
易筐问:“就是那个鲁班吗?”
谢慈道:“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鲁班。”
慕容楮说:“谢慈,墨子就是墨家是不是?”
“是。”谢慈应声。
听了谢慈的话,慕容楮不知道在想什么,易筐看着书道:“孔子学鼓琴师子,十日不进,师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
“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有所然深思,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曰丘得其为人,然而,几然而长,眼如望羊,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师子辟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也。”
易筐看着书小声的读完后,转头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话说的是什么?”
慕容楮看去,道:“说的是孔子?”
“嗯。”易筐应声。
谢慈道:“哦,这些话说的是孔子学琴。”
“孔子学琴?”慕容楮道。
“对。”谢慈说着,看了看易筐拿着的书,书里写的这些话不是易筐少读了,而是记载的少了只言片语。
见两人看着自己,谢慈就道:“说的是孔子向师襄子学琴,学了十天仍没有学习新曲子,师襄子对他说可以增加学习内容了,孔子说我已经熟悉乐曲的形式,但还不知道方法,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子说你已经会弹奏的技巧了,可以增加学习内容了。”
“师襄子是孔子的师父?”易筐问。
谢慈道:“不错。”
慕容楮道:“这师襄子是什么人?”
谢慈说:“有人说他是鲁国的乐官,擅磬,也有一说是师襄子是卫国的乐官。”
易筐道:“那师襄子到底是鲁国还是卫国的乐官啊?”
谢慈摇头道:“我不知道。”
说完,继续道:“孔子听了师襄子的话,就说我还没有领会曲子的意境,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子说你已经领会了曲子的意境,可以增加学习内容了,孔子说我还不了解作者,又过了一段时间,孔子神情俨然,仿佛领会到新的境界,时而神情庄重穆然,若有所思,时而怡然高望,志意深远,孔子说我知道他是谁了,那人肤色不白,身姿颀长,眼光明亮远大,像个统治四方诸侯的王者,若不是周文王还有谁能撰作这首乐曲。”
“师襄子听到后,赶紧起身拜了两拜,说老琴师传授此曲时就是这样说的,这支曲子名字叫文王。”
慕容楮说:“不过不管这师襄子是谁,他能教孔子琴,那一定是很厉害的人,不管是鲁国的乐官,还是卫国的乐官。”
谢慈点头。
易筐道:“撰作那乐曲的人真的是周文王?”
“对,名字就是文王。”谢慈说。
慕容楮道:“那孔子看到的人就是周文王?”
“应该是。”谢慈道:“不然孔子不会说周文王。”
易筐忽然问道:“谢慈,这周文王和周灵王是兄弟还是父子?”
听到易筐的话,慕容楮愣了一下,道:“什么周灵王?谁是周灵王?不过听着这周灵王和周文王听起来似乎是一家人。”
易筐看着慕容楮点头说道:“谢慈之前说过一句话,说的是曾见周灵王太子,你不记得这句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