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他靠近,近到两张面孔之间只差30公分,她拒绝不了,只能愤慨地盯着他。
手背的温度远没有今天午那么灼人,吃的药倒算有效——难怪神志清醒了不少。
视线转移到面前一双愤懑的眸眼,里头的色彩很丰富,痛苦、抵触、害怕,唯独少了午时的依赖、委屈!
他的眼神有探究的意味,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清醒与昏迷的样子却判若两人!
木头很快端了一碗粥跟一盒止疼药进来,当主子看到那碗半点油星不掺的白粥,看向手下的眼神便裹挟了一缕质问。
“不、不都说生病的人不要吃清淡点的吗”实在承担不了这样的低气压与眼神,木头连短短一句解释都差点说错。
殷商不懂这些,不过余光往门口扫了扫,放对方出去了。
直到重新站到对方看不到的角落,木头才觉呼吸顺通了一些。
三月看新的守门人逃也似的离开这间有他的‘地牢’,不禁嘲讽“恶鬼连身边的人都想逃离”
“披着天使面具的比让你一眼看出是恶鬼的人还要可怕”说这句话时,他的眼中闪过阴鸷的仇恨!
而她,脑海中浮现出孩提时代出现过,直至步入社会都隐藏在身边的那些伪善之人的面孔。
那些欺负过自己、陷害过自己、算计过自己,这些人的样子,直到今天,原来还是那么清晰!
“吃”他把温热的白粥搁在她面前。
看也没看食物一眼,她忍着痛不去理会他。
“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喂你”
她依然分毫不动。
二人对峙了5秒、8秒,直到他俯身要端起床的碗….
三月顿时抓住碗沿把粥放到自己身前,咬牙怒目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拿起汤匙。
他还维持着拿碗的姿势,对方已然败下阵来。
缓缓直起身体,双手环胸看着她一勺一勺艰难地把食物送到自己嘴里。
明明是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白粥,可对三月而言如同嚼蜡般难以下腹。
她的姿势吃得有些困难,好不容易一碗粥去掉了三分之二,还剩些许,真的已经吃不下,便放下汤匙。
一道漠然的声音从头顶方又飘了过来“吃完”
抬起头看他,她恶声恶气的说“吃不下”
他就这般环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双方以眼神交战。
三月远没有他强,就算自己不吃,她也分明在这恶魔的眼神里看到他会强行灌吃的意味。
按着胃部的手握得紧了紧,最终只得重新拿起汤匙,忍辱负重地把粥都给吃完。
在碗将要见底时,他漠然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药盒,看了看服用剂量。
碗彻底见底,一盒药丢在了自己面前。
这次三月没跟他犟——犟也犟不过,主要真的太疼了!
一只手死也不敢从胃部松开,一只手抓起药,拆包装时拆得有些困难笨拙。
殷商忍耐着,伸手要拿起来自己拆…..
哪知她手一收,避开了。
额出现两条黑线,他面色阴郁。
看了一眼搁在另一角的矿泉水,他静待她后悔的模样。
艰难地从铝合板里拆了一片药塞进嘴里,而后又拆了一片继续塞。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面色痛苦地咀嚼,可痛苦不是因为这药,是原本就痛苦的。
余光又冷冷扫了眼角落的水,重新落在那张苍白的脸。
声音沉郁“你把止疼药当糖吃?”
她还是恶声恶气“这药每片才0.2g,我要吃两片才有效”
那药她看都没怎么看就清楚剂量,也清楚几片对自己才有效——沉冷的眼闪过一些隐晦的东西。
探手夺过她手里的药,转身冷冷的走了。
走到门口,守在外面的木头关了门,把里头的灯也一并关,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殷商停住脚步,拿起手的药盒看了一眼,发现头写着清晰的三个字——咀嚼片!
莫名其妙地一阵气结。
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明天的退烧药看着她吃下去”
“好”不知所云的木头连忙应声,恨不得对方再走快点。
…………………
下坝村的夜极黑,雷阵雨的季节连星光都一连许多日不见踪迹,但老财家里的小柴房还点着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破开了一道罅隙。
为初在一阵粗莽的触碰中皱起了眉头,逐渐清醒睁开眼….
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她躺在床,房间内发出窸窣的声响,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赫然看见了令她血液直冲脑门的一幕……
趴在她芐伴身笨拙地为她宽依解帯的翘翘并没意识到被灌了薬的‘媳妇’已经醒来,他只是听从爸妈谆谆教导的那样要跟她生孩子,生孩子就得亲亲,生孩子就得脱依服,生孩子就得打架…..
可这裤子的扣子怎么这么复杂,他老也解不开。
为初想起身,却怎么也使不出多大气力,眼睁睁看到自己的依在昏迷中不知何时被推到了胃下,偠身爆璐在对方的视野里。
她咬着牙,拼命地抬起一只脚,那种无力感就像肌肉萎缩,叫她用尽全力却也只是轻轻动了一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自那一夜被人抓回,她昏迷了多久?
时间过了多久?
为什么全身无力?
这些恐惧感环绕着她,她红了眼睛,她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此侵犯?
翘翘解得满头大汗,尽管智商只停留在个位数,可裑下也不知不觉间起了返应。
他抬起头,看见‘睡着’的人竟然睁着眼睛,顿时一喜,无辜求助“老婆,我解不开”
为初说不出的恨,这张脸,这个语气,这道声音,都叫她反感憎厌,可她却貌似平静地说“你过来”因为药物的关系,导致声音无力。
单纯的翘翘自然喜滋滋地爬到她面前,然后又听她说“拉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