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好疼~”
声音是从门后发出的,如果不是夜深人静,这像个苍蝇嗡嗡的声音,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确定是人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木头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凑到门边“你嚎嚎啥”
就是单纯问她叫什么,可语气音量都不免让人误会这明明是在发难。
“帮….我”声音从门后很艰难地传出来,夹满了痛苦。
“你咋了”
将下巴抬高眼睛下瞄,企图看清里面的人到底在哪个位置“你在哪,门后啊?”这副滑稽的姿势表情让人想发笑。
“我很难受,帮帮我”
“你是不是真的,别蒙我啊,次一个兄弟给你敲了可被我们二少爷罚得老惨”
“你咋了,你哪不舒服啊”
他扭来扭去的,努力地想要看清门根儿下的人,奈何一点用都没有。
里头渐渐没了声响。
“哎,你吱个儿声啊”
他又不敢开门,听说这丫头也是有点精的,虽说自己高头大马的不怕打不过,不过要是她又像次一样拿个啥武器偷袭,他也防不胜防啊!
最最最重要的,二少爷交代过,除了送水送饭,其他任何时间都是不能轻易开门的!
走廊那一头忽然亮起了灯,沉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他转过身去,见一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人背着光走过来,看那身形,就知道是谁了。
心底哀嚎一声——咋今天要见的次数这么多呢!
人一出现,便觉周围10米的温度都刷刷下降。
出神中,对方已走到了面前。
“开门”淡漠的两个字。
踌躇须臾,木头带着几分小心地报告,“二少爷,她有些不对头”
“什么事”
“我也不晓得”
“把门打开”
转身开了门,开到一半,卡住了,又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大高个儿加了些力道,大手一推,‘咚’的一声,门成功开了。
嗯?
咚?
一时忘记自家主子还在身后,感觉怪异的木头率先探个脑袋进去,疑惑地往门后看…..
啊呀——
见着了被撞得滚到一边去的丫头,才乍然想起方才她好像在门后?
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哇靠,我这脑袋是不是有坑儿”
被无视的殷商面无表情地推开前头挡路的人,前两步循着他的视线往下扫去一眼——原本应该好好在床躺着的女人彼时却倒在门后蜷缩成一团。
当下,他眉头一皱。
而后蹲下身,粗鲁地用手推了推对方的肩。
侧卧在地面的三月艰难地抬起头来,露出的小脸苍白湿润——那是冷汗。
见着这女人的脸色,殷商眯了眯眼——不是明明吃过退烧药?
室内开了灯,恍惚了一下,三月才看清蹲在自己身前的这一张面容。
他冷冷的说“没死就好”末了又问“你玩什么把戏”
神色痛苦,她别过脸不愿理会他,也无力招惹,提不起力气的一双手一直只按着胃部。
被无视,他的脸阴沉了一分。
冷冷地起身,吩咐后面的人“把她弄回床去”
不敢出声的木头应了一声,忙蹲下去一手穿过她的半身,准备将人抱起…..
他原本只是沉眸看着,不知为什么忽然又改了主意“我来”反复无常。
“好”木头便让开了。
重新蹲下来,他刚探出手,被疼痛折磨的三月依旧不想让他触碰,咬着唇推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手顿在半空,阴沉的眼盯着她,看着面前这双朦胧眼睛里流露出的抵触倒是半点不掩饰。
可他想做什么,从来都是不管他人意愿的。
一手抓着她的肩膀,提起她的半身轻而易举地抗到了肩头,动作粗鲁且蛮横。
短短几秒的颠簸让三月的疼痛加剧,几乎忍不住呻、吟,只得死死咬着牙关,悲愤地捶打对方的腰背“放我下来”力道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被狠狠摔在简易的床板,胃部当下一阵强烈的痉挛,疼得顾不得撞到床板而疼痛的身体部位,下意识按着抽痛的胃部蜷缩成一团。
目光闪过怀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额冒着冷汗,身体瘫在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与你有什…什么关系”因疼痛以至于说话都带了颤音。
艰难地转头看他“你不是….最想看…我受尽折磨的样子吗”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语带威胁“你在跟我拼毅力?”
她一笑,只是扯了一下唇,就已经叫她有些喘息“反正我烂命一条,既然逃不出去,变成厉鬼来报仇也好过在这受你欺辱”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让你死,你好好记住,你的生死握在我的手里,而不是你自己”
阴郁的眸扫一眼她紧紧按住的部位,头也不回地吩咐“带盒止疼药下来”
守在门内不敢进去的木头应声要走,然后想了想,又弱弱地说一句“二少爷,我觉得,是不是先要给她吃点东西”
“她没吃东西?”声音越发寒了下来。
战兢地摇头“送进去的食物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我们起初以为是….是她又玩什么….”
话未说完就遭打断“拿份吃的”
“是,马”转身快步楼了。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细蚊般的声音飘进他耳膜。
她痛苦地喘息,有一种错觉,明明只是一个部位在痛,可是痛楚似乎慢慢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你抓错了人,得不到想要的,又要一边折磨我,又要一边把我救活”
他就像听不到她的话一样,寒着脸用手背试探她额的温度。
三月反感,转脸别开了。
他并不如她愿,宽厚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探查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