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同去,且看太子为何逾礼!”提到逾礼,赵雍和周祒面上同时一红。
赵章是赵雍的儿子,是周祒的学生,也难怪二人会脸红。
“唯。”周祒答应的痛快,然而内心却充满了疑惑,按照太子在司寇府的表现,很明显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原形毕露,想到自己在君王殿中的慷慨陈词,此刻面色越发古怪。
“爱卿莫非还在纠结博闻师一职?”赵雍转头,瞧见周祒面上阴晴不定的变化,当即说道,“依寡人来看,将司寇放到博闻师一职,过于大材小用,吾觉得司寇依旧为太子太傅,如何?”
“什么?”周祒在想赵章的事情,没有在意赵雍在说什么,此时骤然听到赵雍问“如何?”,周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吾觉得司寇可为太子太傅,如何?”赵雍强调一遍。
旁边侍奉的缪贤听到赵雍连续两次说要依旧使周祒为太子太傅,心中大骇,这是何等的恩宠有加,周祒没听清楚还要再说一次,更离谱的是前脚刚说擢肥义为太子太傅,此时又有意周祒继续为太子太傅,为周祒的不满意而朝令夕改,这已经不是恩宠有加了,简直是王恩浩荡。
实际上,缪贤听到周祒愿为太子博闻师,以为他在闹脾气。
赵雍也大致以为如是,因此才会说出此话,他将赵章前次所说的东西又提上议程,即保持周祒太子太傅位置不变,肥义为太子太保,赵成为太子太师。
如此一来,宗室、外臣之间又建立起了新的平衡。
“蒙大王信任,只是此举万万不可,如此朝令夕改,不仅会使朝堂混乱,也会使大王的威信在群臣职中降低,倘若大王决意如此,臣请辞。”周祒眼皮一跳,大王这是在说什么呢,被大王信任的感觉很棒,然而如此动摇国本的举动,周祒还是一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对着赵雍一拜,就要辞官回家。
比起职位而言,这些名士显然更爱惜自己的羽毛,倘若因为此次“朝令夕改”导致赵国国本动摇,周祒便成了赵国的罪人,这是周祒不愿意看到的。
“此事容后再议。”赵雍看到周祒如此大的反应,当即止住这个话题向后发展的可能,倒是他不愿意继续讨论,而是没有讨论的必要。
赵雍会和赵章谈及此话题,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不愿意将周祒或者赵成任何一人放到太保的位置上。
太保主管军事,假如自己要统筹对中山国的战争,势必要太子监国。
此时若是将周祒放到太保的位置上,难免会出现瞎指挥的现象;而将赵成放到太保的位置上,赵成必然会在军中培植心腹,宗室将会再次在军中占领更多的权力,这是赵雍不愿意看到的,尽管宗室中有向着自己的人,但是身为君王,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赵雍无法保证向着自己的人在最终的选择上会更偏向自己还是宗室。
周祒看到赵雍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心中才稍微放心一些。
两人一路上边讨论其他国政,边向外而去。
宫殿外,赵章一眼看到身形魁梧、气势巍峨的父王和一道同样不凡的身影在一起走着,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此时父王还在和群臣议事。
赵章对于梦中所描述的夜如白昼的景象还是存在疑惑的,作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主流的时代,赵章一直以为父王亦是如此。
“父王,这里。”赵章兴奋地摇摇手,待赵雍走近,赵章看清楚另外一个来人,是周祒,赵章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