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朴成哲开始安排在京穿云派大撤离前的准备工作,尽管他不十分相信,京城里真有一把“豆子”在等着他们。
然而过了好一阵子,京城里仍然风平浪静一如既往,而穿云派大撤离的准备工作早已就绪。朴氏兄妹又提出疑义,宋二壮回答道:“海面上的异常平静,即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又过了好一阵子,京城里仍然平静如以往。朴成书不能不对宋二壮的预测产生怀疑,于是说道:“二哥,你不是说京城里有把‘豆子’吗,这么多天过去,怎么没看见一粒?”
宋二壮笑了笑说道:“‘豆子’肯定有的,之所以没出现,就因为一只能替你家吃‘豆子’的兔子还在!”
转眼春暖花开,某日朴府门前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原来这天是朴成哲与孙大丫订婚的大喜日子。喜上加喜的是,前些日子,有人为朴成书说媒,男方是李斯敏姐姐成文公主的大公子。双方都满意这桩亲亊,只是成文公主的婆婆去世未过半年,这事只能按习俗先搁下来。
崔家庄庄主崔友祥当然亲临朴府表示祝贺,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他的“表妹夫李烟”。崔友祥是在进京路上遇到李烟,却不知李烟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表面寡言少语规规矩矩的李烟,转悠了一阵子发现了一件怪事,即朴府的大恩人宋二壮没在朴府。李烟里里外外査找一番,仍未见宋二壮的身影。李烟百思不得其解,便把朴成书拉到一边,问道:
“宋先生怎么不在,他哪儿去了?”
朴成书漫不经心说道:“他不在吗,不能吧?”
“是你没告诉他今天你家办喜事吧?”……
“这事都吵吵多少日子了,他不会不知道,那还用吿诉吗?”……
“他知道是他的事,你们没告诉是你们的事。”李烟有点儿为宋二壮抱不平了,“他到底是个外人,你家办喜事他不请自来也太沒面子了!”
“哼,他哪还会管什么面子不面子,自打回到京城,三天不去柳絮那儿就像丟了魂似的,现在肯定在柳絮那个养汉老婆家中!”
朴成书的嘴噘得都能挂住个油瓶,李烟对朴成书这个状态不感到意外。女人吗,除了她李烟“不食人间烟火”,哪个能不争点儿风吃点醋?但宋二壮的行为却很反常,他本是个不拘泥于小节的人。再说孙大丫是他的同胞,他不出席从哪方面都说不过。
为了解开这个谜,李烟出了朴府向柳絮的说书坊走去。应该说京城里的一草一木,她都非常熟悉,因此她很快就进了柳絮的说书坊。
柳絮正在演唱来自中国故事的段子《秦香莲》,李烟发现台上多了个古铜脸色的乐师。那乐师在吹一只竹管,与盲琴师配合得十分默契。李烟搭眼就知道那家伙就是令她十分头疼,有时又让她生出别样心情的宋二壮。因为后者李烟常常想搧自己嘴巴子!
演出结束,李烟见宋二壮转过脸擦眼泪。李烟有点儿懵,她不明白宋二壮这样的大英雄、大流氓、大坏水,怎么会被这个小故事所打动?
李烟熟知《秦香莲》的故事,认为陈世美地选择是正确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贪恋美色,不看重权势,那还算上个男子汉吗?只不过陈世美有点儿太抠门李烟认为,这事多给秦香莲点儿银子不就结了吗?另外李烟觉得秦香莲没志气没骨气,人家不要你你还缠着人家干嘛,找个有钱的老汉嫁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何乐而不为呢?
散场后,宋二壮与柳絮等进了后屋,李烟转悠了一阵子也进了后屋。只见宋二壮一人坐在桌旁,一口巴一口地往肚子里灌酒,桌上只有两碟咸菜。
李烟上前夺下宋二壮手中的酒杯,没好气地说道:“你孙姐与朴老板这天订婚,朴府可谓酒海肉山,你却躲这里喝闷酒,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宋二壮哼了一声说道:“朴府的山珍海味是朴府的,我这里虽说酒薄菜寡,但是我自己的,吃到肚子里踏实。你别以为我只是个贴吃贴喝的主儿!”
“什么叫贴吃贴喝,你为朴家做的还少吗?”……
“如果你认为我确实为朴家做了些什么,那只是以前的事了,老话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再去人家不就是贴吃贴喝了?再说人家也没打算让我去呀!”……
“他们怎么会不打算让你去呢,只不过太忙道忘了告诉你。你一个大物挑那些干巴眼有什么意思,你们以前处的不是如一家人吗?”
“我说伙计,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凃?以前他们拿我当一家人因为有求于我,现在用不着我了还会拿我当一家人吗?昨天晚朴家就开始请客,据说放了三十多桌,哪怕人家打发条狗过来送信,我也能厚着脸皮……”
“宋大侠,我现在正式请你去我家喝酒,我总比一条狗强吧?”
说这话的是刚进屋的朴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