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九章 无当营(1 / 2)烟头有点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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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朗声道,“糜竺若是愿意来,本官就封给他……河东郡郡丞之职!”

寻常的郡丞,自然无足轻重,但河东是何地?仅次于汝南郡、南阳郡、河南尹的大郡!又是关内之地,比邻洛阳,经济前所未有的发达!

就算经过董卓那么祸祸,也不会太惨。

而这样的一个河东郡,吕布肯让糜竺一个新来之人担任郡丞,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和信任,由不得糜芳不心生欢喜!

不过糜芳不光欣喜,亦是身怀忧虑,所忧虑者,无非其兄糜竺,是否能真的举族迁移至此地,要知道,徐州离着并州,那可真是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其中的困难,只有糜芳自己知道。话说糜芳也不傻,通过和吕布的一番交流,糜芳已经猜出了吕布的心意其实是在他的兄长那里,自然要慎重考虑。

念及至此,糜芳恢复了往日平淡的面容,言辞有度道,“将军,吾自当写信阐述此中之事,然若吾兄不来,也请将军莫要怪罪于我。”

“放心,如果你的兄长是糜竺,那么他一定会来。”吕布满是自信,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见吕布言之凿凿,糜芳心生诧异,却没有再问。

“主公,咱们不是开春再进军吗?”王当是知情人,闻言也是愣住,看向了吕布。

见王当的注意点放在了这个上面,吕布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道,“兵行诡道,难道要等李傕郭汜做好防范再行进攻?你有没有脑子!”

“主公…那粮食怎么运输?这地面冰滑,牛马粮车如何行走?”王当没有改变心意,反而固执的皱眉谏言道。“请主公三思!”

“哼,天气冷峻,地面难行,又非止我们,西凉仰仗的铁骑更是难以发动,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更何况,本将早已有所准备,攻占河东指日可待。”吕布冷冷一笑道,“至于运输粮草……有一种东西,叫做雪橇。”

“…”

永安。

这是一座饱经风霜的城市,曾几何时,它也曾辉煌鼎盛,商人云集,车水马龙。可自从董卓派遣李傕郭汜,占据了河东之后,一切都变了。

大街上的人流已没有往日那般拥挤热闹,显得无比冷清。这时,身披皮甲的西凉铁骑三两成列,策马气势汹汹的奔来,往来民众闻声让道,这时道路拥挤的一侧,一位身着锦带黑服,头顶文士冠,脚踏软羊皮靴,目光沉着,面容颓废的男人犹如鹤立鸡群,这男人有股特殊的儒雅之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竹子特有的清香味道,令人心旷神怡。这人,叫做卫觊,当下见了西凉铁骑的嚣张跋扈,也是幽幽一叹,不复多言,排开人群,孑然的向一处小巷走去。

卫家,这是在河东,乃至关内,都排名第二的世家,时至今日家丁不旺,作为家主的卫觊已近而立之年,却连续夭折两个儿子,已是心灰意冷,连日里连最爱的书画都不曾多看一眼,只是在外面打酒,返回家中饮用。

就是这样的一个颓废男人,谁能想到这就是当今大汉里文坛地位堪比昔日郭林宗的大儒学士?

光凭他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卫家的名声,让卫家成为堪比关内第一世家拥有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

他撰写的诏令、驳议等有数百篇,出口成章,落笔成文,学贯古今,书法之道足以和蔡邕并驾齐驱,后人评为善草及古文,略尽其妙。草体微瘦,而笔迹精熟,不仅如此,他还编写了新的律法……总之,这是一个大才子,而且还是有真才实学,利国利民的能臣。

可这样的人,往往手无缚鸡之力,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比如眼前,当卫觊路过一个小巷时,就遇见了三四个持剑西凉将士威逼一个良家女子就范,他怎能对于女子的呼救充耳不闻?岂能对这等暴行视若无睹而绕路而行?

“卫觊在此,贼子敢行阉事乎!”卫觊将手放在了腰间,却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带剑,只得拔出酒壶掷了过去,准头不错,砸了个正着。

四个西凉将士见有人不识好歹,面面相视,随即一个膀大腰圆的西凉士兵手持利剑,大步走了过来。

只是粗略一交手,卫觊就被打翻在地,三四个西凉士兵围着卫觊一顿拳打脚踢。

说实话,倘若不是卫觊之名过盛,李傕郭汜嘱咐手下士兵不要伤其性命,恐怕卫觊早就被一剑捅死了。

当西凉士兵们哄然散去后,卫觊已经是鼻青脸肿,衣衫缕缕,狼狈不堪,甚至比起那个良家女子,他才像是被欺凌的那个…

“多谢卫学士,多谢卫学士”那个良家女子盈盈下拜,目光盈盈,试图为卫觊按摩青肿之处。这一拜,同样衣衫褴褛的良家女子就展现出胸脯上那一抹雪白沟壑。

“男女授受不亲,此举岂不碍了小姐名声?万万不可,此中事已了,小姐自行离去便是。”卫觊将女子送走,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肌肤之亲,甚至不用正眼视之,临走之际还嘱咐道,“农安比邻界休,乃河东与太原分界处,如今西凉大军驻兵于此,兵荒马乱不比从前,请小姐少些外出。”

说完,这才离去,方走到巷头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在笑意盈盈的等待他。

卫觊算是长辈,见状,连忙衣袖遮脸,无颜相对,知道左右也无出路,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开口道,“元龙贤侄何时至此?”

陈登将自身的大氅脱下,披在了卫觊的身上,收敛笑意,毕恭毕敬且崇拜的看了眼卫觊,正色道,“昨夜至此,听闻婶婶说您外出买酒,料想必定此时归来,故在此等候。见卫叔被打,侄儿却怕打草惊蛇,袖手旁观,着实惭愧。久闻卫家叔父,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卫叔能救得了一人,可能救得了满城之人,关中百民,天下黎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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