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清早就按着韩渡的吩咐,对小屋准备了一番。韩渡虽没说,可她明白韩渡的意思,也很反感这种做法,可她还是做了。
“外面风大,要不进屋坐?”如玉看着韩渡,低声问道。
韩渡点头,只是瞥了一眼子望两人,独自进了屋。这一而再的怪异举动,直接让子望两人哑然,他们不解地将目光移到了如玉脸上,如玉低头,也是不敢吱声,走进了小院。
“莫名其妙。”
看着如玉走去的身影,子望不满地嘀咕过一句,与奄风两人也走进了小院。
子望身材高大,微微低着头,才踏进小屋的门,一股难闻的味道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随便坐吧。”韩渡坐在小木凳上,摆摆手,冷漠地说着。
坐?
哪里坐?
子望侧头,看过奄风一眼,又发懵了。
这是一个在简陋不过的小屋,可以看到像样的东西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还有就是韩渡正坐着的小木凳。
除此之外,再无像样的东西了,更别说那一张木床,简直不堪入目,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地糟在一起,就连那坏了缝边的草席,也落了一半到地上。
看着这一幕,子望眉头深深凝起,侧过头,给了奄风一个眼神。
奄风会意,忙将篮子中的陶瓷罐搬到了桌上,这是一个精致的陶瓷罐,与着往日送来的一个小碗对比,华丽了不少。
“不坐了,这气味.........想不到堂堂一个清少,门主一死,就被人移来这里,魂门有的人真是过分了。”魁少收了捂在脸上的手,笑着说道。
“也是,我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人会做这事情呢?”韩渡抬头看着子望,手里惦着属于他身份的金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子望。
“这个......回头我去查查,应该是小事一件。”子望笑着应道。
只是这话才说完,他就收了笑容,开门见山地问起韩渡,“昨天的事情,我听奄风说了,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药肯定是苦的,你又何必为难我手下呢?”
魁少话说着,也不等韩渡回答,就径自蹲下身,摸着正叼着长舌的悍犬。
这只悍犬是魁少的宠物,名叫白魁,个头壮得都快赶上小牛犊了。它一身整洁而柔细的毛,还泛着淡淡的光芒,不难想象出魁少平日是多精心呵护了。
此时,它那一双狂野的眼神正紧紧盯着韩渡,给人一种就要冲进来撕咬的模样。而韩渡又是冷漠傲慢的态度,没有一点祥和之气,突然间,使得整个屋内多了几分的压抑。
“子望,我想你错了,想我韩渡也不是这般不明事理之人,药肯定是苦的,但对病有好处,我自然会喝。只是,事情并非你所说的这样吧。”韩渡不冷不热地说道。
“哦?”子望身形一愣,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发懵的奄风,问道:“那就由韩渡兄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望愿闻其详。”
“我不知道奄风是怎么回去和你说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韩渡话说着也站起身,拍了下凳子,让身后的如玉坐了下去。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丑陋不堪的奄风,继续说道:“本来,我会醒来是要感谢奄风的。那是因为他昨日送药来,看我仍然昏迷不醒,随即有了图谋。”
话说着,他伸手指了下床铺,双眼却仍在看着感觉到不对劲,正憋着黑脸的奄风。
见奄风默不吭声,他继续说道:“如玉是个好女孩,有追求是不会错,可是他却嫌我碍事,然后床铺就变成这样了。不知,我这样说,子望会不会明白?”
“你是说,奄风把你扯下了床,然后非礼了如玉,为了保全证据,你还一夜没敢上床了。”子望眯了眼,冷冷地说。
“大概是这样吧,只不过是图谋未遂了。我这一掉下床,脑袋一震,就醒来了,睁开眼一看,奄风竟然做这龌龊之事,当时我就火了,心中一急,就拿了药碗摔去,哪只被他甩开了,这才有了洒药碎碗一事了。”韩渡边说边指着那床,又指着地上的药剂,语气变得气愤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脸上身上都有药味了。”子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话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奄风。
奄风无语,一张黑脸憋到了极致,暗沉得吓人。本是昏昏沉沉的双眸在此时却亮着异常的怒火,似乎就要马上冲上去锤死韩渡一样的凶恶。
韩渡虽是看着奄风,却不去理会他怒气,只是冷笑过,又继续说道:“所以啊,子望你想我们魂门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出现这种事情,你说该怎么处理。还有一件事情很要命,我这一摔,整个脑袋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我得了什么病都忘了,不知子望可否告知下呢?”
话说完,韩渡挺直了身躯,两眼看着子望,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的子望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模样,突然间笑了,笑声有点让人发冷。
笑声回落之后,他又说话了,“韩渡兄,为了此事,你真是费了诸多周折了。可惜,你猜我会不会信你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