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晨汀州的动静太大,二人以为他们的姐夫真要攻打黄连洞,就匆匆前去报知云继,不料这是个圈套,三人刚刚会面,就被埋伏在四周的将士发现,那云继也是个狠心肠,当即就撇下二人向山上奔去,幸好那小校腿脚麻利,在围追堵截了半个时辰,终于把云继堵在了一处深坳之中。
钟仁德满面愁绪,适才听小校汇报,说起追捕时,好像惊动了山林间的探子,若是李君还要去黄连洞,岂不是羊入虎口?不禁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那钟兄的两个舅舅怎么办呢?”李君反问道。
长吸了一口气,钟全慕神色倦怠:“阿母说了,依法处置……”
“家法还是国法呢?”
闻言,杜简紫色的面庞抽动,心中暗道:这李君可是真够狠的,钟家人都说要处置了,你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见钟仁德为难的神情,李君也明白,说是依法处置也只不过是钟夫人一时气话,若真按国法处置,日后想起此事,还不与钟全慕生出更多矛盾。
“不如让二人将功折罪吧!”李君提议道。
一听有办法解决,钟仁德顿时来了神气,急忙问道:“如何将功折罪?”
但听李君胸有成竹道:“既然已经惊动了黄连洞盗贼,不如将二人连同云继一起打包与我,让他们引路……”
“放云继归山,好似不妥吧?”杜简打断道,说时,已然明白过来,云继若是归山,那孙靖见到其伤势,必然认为云继被屈打成招,引敌入山,反倒省了他许多功夫。
出了这档子事,钟仁德也是无奈,只好听从李君的安排,将两个舅舅暂时交给李君。
夜色黄昏之际,山中泛起一层淡淡的迷雾,李君将云继身上的绳索解开,神色自若道:“你可以走了,回到黄连洞就告诉孙靖,泉州司马李君前来剿灭他了,让他准备好!”
雾气匍匐在云继伤口,有些蛰疼,但他还是一副倔强神态,不屑道:“大言不惭!”
说罢,移步走到一颗刺桐之下,见李君没有追赶,既而不顾伤势,撒欢迈开腿脚一路朝黄连洞奔去。
见他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间,李君又解开钟仁德两个舅舅:“两位也请吧!”
却见二人苦涩道:“我们不熟路啊!”
“这我可管不着!”李君说时,看向逐渐浓烈的迷雾,“两位若是现在去追,或许还能赶上云继步伐。”
二人无奈,一路朝云继奔走的方向追去,不到片刻,山中响起二人的呼喊:“云继,等等我!”
“李兄这是真要去黄连洞吗?”郑晖不由为李君担心起来,那黄连洞有个智谋远虑的高人,而且如今已经得知汀州要围剿他们,此去可谓十死无生。
也正是因为有那位高人,李君才敢将三人放回去通风报信,这注定是一场明棋,就看谁先出错了。